“刘兄,刘兄?”
原以为会躲在角落里偷偷练功悟道的刘长生,此刻正盘曲蜷缩在蒲团上呼呼大睡。
打坐修行,参禅悟道,那是修行人干的事,刘长生只是区区一个凡夫俗子,这等苦累且枯燥的活,他可受不了。
于是只身前往梦里与家中的那两位在竹席上坐而论道去了。
庄子对张角的传道早已结束,此时张角正蹲在蒲团旁边,推着正在熟睡的刘长生。庄子则在原来的蒲团上继续闭目养神。
或许是上天有意这么安排,熟睡的刘长生的脸上时不时浮现出一脸贼笑,嘴里偶尔还嘟囔出“娥媚”“鸳鸯”这四个字。
“这娥媚鸳鸯,难道是刘兄在挑逗是一种很好看的鸟?”
富家子弟的世界,张角唯有羡慕之情,不过他看不懂,也不想去懂,毕竟志不在此。
他本想着让刘长生再多睡一会,这一路奔波,他都感觉到有些疲惫,更何况眼前这位从小生活在温柔乡里的世家少爷。
奈何庄子近日的日程安排的比较满,晚上的蟠桃会,明日的相亲,不得不走。但作为师父,临走前不招呼几句总会显得有些不得体。
张角左右为难,他咬了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啪的一下抽在了刘长生的脸上。
别说这有的时候,说话不管用,巴掌可管用了!
“哎哟嚯!”
这一掌下去,睡梦中的刘长生只觉得脸上传来一阵火灼般的疼痛,猛地睁开了眼,如尸体诈尸般地挺直了身子,伸手捂了捂有些红润的脸颊。
本想着大发雷霆的他见眼前正满怀歉意痴笑的张角,心中的气顿时泄了一半。
“让角兄见笑了。”看着端坐在蒲团上的庄子,心中便已然清楚当下的情况。
“先生叫你过去。”张角继续说道。
“那咱现在就过去。”刘长生以为庄子要传授自己对时间之道的具体功法了,拿起蒲团就往庄子那边走去。
奇怪的是,张角也跟在了他的后面。
“咦,角兄这是何意?”刘长生这才想到庄子传他功法的时让他走至一旁的场景。
张角也感到有些疑惑,不过并未作答,只是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让刘长生继续前行。
“长生出关了?”
也不知怎地,庄子虽闭目坐在蒲团上,但对周围的感知却是极其的强烈。他睁开那双带着慈意的双眼,看向正向自己走来的两位少年。
“嗯,徒儿刚刚闭了一个小关,对时间之道的理解又增进了不少。”刘长生的打了个伸了伸懒腰,顺带还打起了一个哈欠。
张角的脸庞有些抽搐,不过也并未多言。
庄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不过很快神色黯淡,“可惜老夫没多少时间了,不然得好好坐下来听听你的感受。”
说到底,身为师父,他心中觉得自己有些不称职。
“先生!”刘长生一听,顿时起了哭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欸欸,干什么呢!”张角一把拉住刘长生,不让他的膝盖下地。
庄子捋了捋胡须,他那张枯黄老瘦的脸上变得更加灿烂了,心中也更加确信自己这趟没白来。
“先生不是不久将?”刘长生哭着个脸,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这是忌讳。
“不是,咱师父最近有点忙,工作安排的比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