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机关,大平桂一宿舍。
品川秋惠哭哭啼啼个不停。
虽然对大山勇夫没有什么感情,可她真的没想到,大山勇夫因为她的一句话,真的去袭击虹桥机场,还被击毙。
人死总是大事,即便没有感情,有些伤悲也属正常的。
陆风同样思量着,
他在想,如何善后。
下午他也看到,海军情报部的人询问了品川秋惠,这意味着,这件事没有完。
一旦品川秋惠说出是他怂恿大山勇夫袭击机场,后果不堪设想。
解决这件事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是继续说服品川秋惠一口咬定——不想让大山勇夫纠缠,由此发生争执,没说其他的话。
这个办法挑不出毛病,感情这种事,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只是,品川秋惠不是特工,能不能经得住海军情报部的人拷问,陆风没有把握。
第二个办法,除掉品川秋惠一了百了,死人是最安全的。
可一个人不明不白死,是大事,特别是这么敏感时候,一定会追究。
这段时间,自己跟品川秋惠走的最近,定将成为第一嫌疑人,更不好摆脱嫌疑。
用第一个办法,还是第二个办法,陆风不断权衡着利弊。
……
正想着,品川秋惠靠在了“大平桂一”身上。
抽泣着说:“大平君,是我害了大山勇夫,是我害了大山勇夫。”
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
见到品川秋惠如此激动,这样的情绪,如果海军情报部审查,品川秋惠一定顶不住。
此情此景,陆风有了决定。
揉了揉品川秋惠的长发,“秋惠,大山勇夫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
品川秋惠用力摇着头,“不,不,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这么冲动的!”
陆风紧紧抱着品川秋惠颤抖的身体,在她耳边耳语,
“秋惠,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怕。
你要是真的心里不舒服,就给那边的大山勇夫写一封求他原谅的信,埋在土里,等这么封信化成泥土,你就解脱了。”
听“大平桂一”这么说,品川秋惠微微抬起头,抹了抹眼泪,
“大平君,你说的,在我们老家也有这样的风俗。把歉意写成文字,带给故去人,就不会被怨鬼来缠了。”
陆风之所以跟品川秋惠这么说,就是因为前世在日本游学五年,知道日本有这个旧俗。
前世的经历,这一世,他用上了。
“大平桂一”的手指轻轻为品川秋惠擦拭着脸上泪水,“秋惠,那你现在就写,写好了,我们去河边,埋掉。”
品川秋惠裹了裹嘴唇,“可……可我不知道怎么写。”
“秋惠,你要是不会,我说你写。”陆风柔声说。
“那,那就你说我写。”品川秋惠抹了抹眼泪,用力点了点头。
……
无月的夜晚,一片漆黑。
河边,只有“大平桂一”和品川秋惠两人。
两个人并不是一起离开的丽机关,
品川秋惠走的是正门,
而陆风则从后院翻墙离开。
之所以这么做,
对品川秋惠的说法,不想让外人乱说他们关系。
真是的目的,只有陆风自己清楚。
空地处,品川秋惠立起一块木牌。
跪在木牌前,双手合在一起,十分虔诚地拜了几拜,
从口袋里掏出刚刚写好的信。
回过头,对身后站着的“大平桂一”说:“大平君,带的小铲子给我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