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将军府书房后。
段锋为姜维沏上一壶热茶,才幽然道:“早在王上即位之前,风不容那逆贼就来找过我!”
姜维小酌一口茶醒酒,闻得此言,眉头微皱:“找将军做什么?”
“谋朝篡位!”
想起往事,段锋眼里依旧浮起深深的怒意。
“哼!果然狼子野心!”
“恩!我自然不可能答应他,不欢而散后,西荒关的粮饷以及装备更新,便被时时拖欠!”
段锋喘着粗气,眼中怒意深重:“如此明显的报复,我自然明白是他的手笔,曾经暗中找他理论过,激愤之下,打伤了他。”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当时我确实被怒气冲昏头了,打了他之后,便径自走了。
或许伯约会问我为何不在朝中寻求帮助,但那时正值先王离奇失踪,朝中群龙无首,早就乱成了一团粥。
风不容与安青等人便是在那时开始崛起,狼狈为奸,逐渐把持朝政。
我虽是先王旧将,却也是无处申冤,因此才会选择愤然离去,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但从那以后,我西荒关的粮饷发放情况,更是每况愈下,不得不变卖家产,乃至做些越线之事,与王城的联系也自此中断。
当然,这些事情我昨晚都已经写成了奏折,还请伯约带给王上,如何责罚,我段锋都一力担之,绝不敢有丝毫怨言!”
姜维接过奏折,看了一眼,眼神略微闪烁,脸上却浮起敬佩之意:“放心,王上心胸宽广,大度豁达。
将军一没真做出危害我东华之事,二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依旧选择坚守东华边境,王上若知,高兴还来不及,说不定还有封赏!”
段锋苦涩一笑:“封赏我是不敢想了,王上能不怪罪我,已是隆恩正盛!”
姜维意味深长说了一句:“那我们拭目以待,若王上给了将军新的封赏,将军可欠我一壶好酒!”
段锋一怔,旋即笑道:“若是如此,自当浮一大白,我也定要寻机会与伯约把酒言欢,彻夜方休!”
“这可你说的!”
姜维大笑不止,良久,才正色道:“疑惑已解,还有一事,要与将军商议!”
“请说!”
“在查抄西山军统领唐耳府中时,我等找到了一些唐耳与北唐兵部尚书莫时云的信件。
综合多封来信上的情报,这莫时云似乎有意犯我西荒关,不知将军可曾发现对方有出兵的迹象?”
“莫时云?”
听到这个名字,段锋眉头微凛:“这可是北唐的大人物!怪不得唐耳胡悦两人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原来背后竟然是他!
只是这种事交给下面的人来做就是,他怎会亲自出面与唐耳两人谈?还留下了信件?”
姜维摇摇头:“不知,但防犯于未然总没错!”
段锋沉思良久,才颔首说道:“我听闻这莫时云为人阴沉狠辣,唐耳等人这条线断了,他若想主动生事,除了出兵别无他法!
但我们每天都有三支小队轮流巡逻关内外,目前并未发现过任何异常!
不过将军的顾虑也对,从今天起,便多派三支小队加入,以防不测!”
姜维颔首笑道:“我等连日来到处奔波,便在西荒关暂时休整几天,让我的人也加入这三支小队中吧!不知将军可欢迎?”
段锋洒然一笑:“伯约哪里话,我求之不得!”
“多谢将军收留!”
“哈哈,伯约倒也童趣!”
大笑过后,姜维拜别段锋,在军司马刘启的引领下,出了将军府。
府外,华生早就带着人守候在侧,见姜维出来,连忙低声拜道:“将军,如何?”
姜维神色不变,边走,边以类似于自语的声音说道:“关于为何在朝中失去记录,乃至隐身无息,段将军并没有说实话,风不容只是个借口。”
华生眉头微凝:“那要不要派人监视他?”
“不用,虽没有说实话,但我能感觉到他没有任何恶意,或许另有苦衷!此事暂时不用理了,他若是想说,迟早会说的,不过在给王上的信中要提一下,算是帮他一把!”
“明白!”
刘启一直目送众人离开,才快步走回府内。
“将军,怎么没跟姜将军明说?”刘启脸上颇是急切,显得极是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