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宁扶摇在司冉冉的“残忍”蹂躏下,才不得已离开温暖柔软的床铺。被强行的推搡着坐到了梳妆镜前,少女还是半睡半醒的眯着眼睛不肯睁开。
司冉冉从夏竹隹手里抢过给宁扶摇梳头发的活,将人就是一阵摆弄,终于在她把一只白玉梅花簪在宁扶摇头上比划的时候,一直迷迷瞪瞪的人总算清醒了,脸上带着浓浓的哀怨。
“师姐,这么早把我弄起来做什么啊!”
“还早?都快巳时了!你是不是忘了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宁扶摇有些心虚,她还真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很特别吗?司冉冉手上动作不停,寻了个恰好的位置,将白玉梅花簪斜着插进宁扶摇的发间。
转过少女的身体,将食指戳在她的脑门上,司冉冉一字一句的开口。
“今天是年关!”
“啊!年关啊!”
这时宁扶摇才一脸恍然大悟,年关一过,可就是新的一年了,他们师兄妹四人约好了,今年的年关四人约好了去七井玩的。这无机谷一年四季季节都没有多大差别,小时候还总是惦记着年关,现在长大了,却渐渐没有以前那么期待年关到来,一时就让宁扶摇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如果没有司冉冉,她还真想不起来今天是年关。
司冉冉将她拉起来转了一圈,看着自己之前亲自给宁扶摇穿上的衣服,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让她重新坐下。
“不错,小师妹还是穿红衣好看。咦?这是什么?”
“嗯?”
顺着司冉冉的视线缓缓下移,宁扶摇的视线停在了自己戴了近十年都没有摘下的鸣鸾双环上。
“哦,这是我外祖母送给我的鸣鸾双环。”
“双环?是不是有两个?小师妹怎么只戴了一个?”
“额。确实是有两个,另一个……大约是丢了。”
宁扶摇隐约记得自己幼时把另一个送了人,只是当时一时冲动,如今的她已经只记得那是个颇为好看的小哥哥,至于那人具体长什么模样,早被她忘的一干二净。这样的事实,宁扶摇自然不好明说。
这般说辞,司冉冉下意识的不怎么相信,还想开口询问。
就在这时,关着的房门被人敲的哐哐作响,一道带着几分急切、较为好听的男声传来。
“喂!丑女人,小师妹,你们好了没有?”
“丑女人,丑女人,你这个死男人又欠打了!?”
不耐烦的走过去打开门,差点撞上一张放大的俊脸,司冉冉猛然退了一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
站在台阶下的男人看到她的动作,先是一愣,然后便傲娇的“哼”了一声偏过头去,表示不跟她计较,只是他的眼神,却是暗自打量着司冉冉姣好的面容和凹凸有致的身材。
这么多年过去了,玄策不光长了一张俊脸,连身量也长开了,足足比司冉冉高了两个头,只是却还像小时候那样,总是被司冉冉欺负,甚至有意无意的去惹她生气。
两人用来损对方的称呼,也从当初的“臭小子、臭丫头”变成了“丑女人、死男人”。
坐在梳妆台前宁扶摇也偷偷的看着两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这师姐跟二师兄这两人是一副好像永远合不来的样子,可当他们不吵不闹站在一块的时候,她却总觉得这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登对。
“你们好了没有,大师兄已经备好马车在谷口等着了。”
“好了,小师妹,你看要带些什么随身的东西。”
司冉冉朝玄策翻了个白眼,然后又以另一番姿态看向宁扶摇。
拿上摆在桌上的匕首别在腰间,然后又拿起一把小刀,放在了一直在旁边静静站着的夏竹隹手里,显然这次要带上她。
宁扶摇率先走出去,夏竹隹则默默无声、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几人退出了房间,待夏竹隹关上房门后,便要转身前去谷口。
突然,一个黑影猛地窜出来,挡住了几人的道路,定睛一看,原来是黑狼肥肥,它乖乖的蹲在那里,不时摇摆着尾巴,一双狼眼里的意思显而易见——它也想跟着去。
宁扶摇无奈的走过去,抚摸着肥肥的大脑袋。
“你不能跟着去。”
“嗷呜?”
“会吓着别人的。”
“嗷呜~嗷呜~”
“不行,真的不能跟着。”
“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