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谢飞纪闷闷不乐,本来他是打算参加廪生补试,现在机会渺茫。
“你在生我的气?”楚阳把玩着五两金锭。
“学生不敢。”
你分明就是这么想的,儒门读书人都这么喜形于色吗?楚阳道:“是就说是,我不会生气的。”
谢飞纪语塞,辩解道:“学生打听到,巡御史已经到琅琊县,过几日,便是江阴县的廪生补试,学生文章做得不好,本想凭借白道让巡御史高看一眼,可是……”
可是我却把真卷卖了,如今人人都能修行。
廪生补试?
楚阳总算明白,什么叫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自己连廪生补试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日子是怎么过的。
回去问问三叔,芳草书院好像是没有能入选的廪生?
回到家中,书房敞开着门,三叔正坐在案头准备要上课的经籍讲义。
“三叔,巡御史过几日要到江阴县?”
楚三叔翻看着经籍,仿佛正在认真备课的老师,头也不抬起来:
“你是说廪生补试?芳草书院想中廪生还差一些,三叔若对他们寄予厚望,反而阻碍他们入道,不参加也罢。”
三叔比我还随性……
一晃眼,几日过去。
楚阳经过太平门南外,今儿江阴县最为热闹,瞧见百姓朝江边广场聚集,不由偏过头问道:
“飞纪,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谢飞纪对楚阳告诉赵世卿之事,颇为在意。
但是面对楚阳,不得不答。
“朝廷在补廪生,避免官府私下勾结,会派巡御史到地方遴选补廪生,补廪生与正廪生待遇相同,享大承国运佑持。”
李东楼也赶来,站在楚阳身边。
“夫子,你怎能告诉赵世卿真卷下落?”
“嗯,芳草书院能入道的,都已入道,不能入道者再看枉然,真卷留在我身边无用。”楚阳觉得值,不卖哪儿有钱买真卷?
五两黄金,还能留给三叔修缮自家书院。
“夫子你不知情,江阴县七大私塾,上四家同气连枝,最差者都已向朝廷献出两名廪生。唯独下三家没有一人,浩然白气原本是我们芳草书院的底气……”
芳草书院便是下三家。
“小夫子你把它卖了,以赵世卿财力想买不难,白鹿与霞枕等书院以此入道,我们芳草书院优势全无,更遑论中廪生了。”
他们全然没有楚阳的共享精神。
在他们看来,楚阳就是个没有心眼的人,竟是将如此重要之物拱手相让。
若不是楚阳是夫子,他们都想张口骂人了。
可仔细一想。
那本真卷本就是楚阳的,拿出来让自己观摩已是感恩戴德,至于,该如何处置?
那是楚阳的自由。
“赵世卿资财雄厚?”楚阳似是抓住什么重点。
李东楼看了一眼楚阳,谁让对方是夫子呢,乖乖地回道:“小夫子,您完全没在听我说啊……不假不假,赵世卿桑梓在琅邪县,后来路过江阴承办书院,但学问之深,先前的私塾皆被其排挤出去。这些年靠第一私塾之名,聚拢不少钱财。”
应了楚阳一句话之后,又将话锋拉回先前。
“夫子先别管赵世卿了,新泉书院今年也向朝廷献出了一个廪生,而且那夫子,乃赵世卿相邀来。”
新泉书院?
楚阳完全没听说,私塾终究也是生意,优胜劣汰就是快,估计是今年新开的书院。
“东楼,今年递补几个廪生?”
“每年巡御史会从各县递补二个廪生,若遇祥瑞及更换年号,则增加一个。若遇大赦天下之年,则再增加一个。”
“有何条件?”
“补廪生不限于私塾学子,凡读过我儒门经籍,能诗文,皆可参加廪生补试。”
楚阳抚摸着下巴:“我上去试试?若能拿下诗文,三叔的书院能出两个廪生。”
如果有幸引出祥瑞,也有可能,是三个。
真能出补廪生的话,就由许宣、谢飞纪和李东楼三人去吧。
“他们三人续航能力,在芳草书院的十几个充电宝中最出众,我也能得到更多玄气。”
说起来,芳草书院学子入道之后,玄气不断涌入体内,他的圆满道感知也从十步,扩大到二十步。
楚阳握了握手指,虽然不知道增强了多少力道,但力道的确比以前大了许多。
“如果他们能进闻道监,充电宝嘛,涌来的玄气会更加粗壮吧?”
规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