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的时候,王磊去学校找文丽出来,一块去护国寺信托商店转转。
“怎么想起来这里了?”文丽奇怪的看着他,又好奇的看了看信托商店各类陈设摆件,都是一些旧货和古玩家具。
她之前没怎么来过这里,感觉很新鲜。
王磊拉着她小手,淡笑不语,指了指墙上一排字画问道:“这个星期不是要去你家做客吗,我这毛脚女婿上门,总不能空手去,所以我就想带点礼物。
之前听你说,伯父喜欢书法,我就想买几个名家书法字帖啥的送过去,伯父高兴了,没准就把你嫁给我了。”
文丽她既兴奋又感动,扭捏的掐了他一下,抬头飞快瞟了一眼店内,果然,店员师傅整火眼金睛瞅着她俩呢。
“快撒开,有人看着呢。”文丽顿时小脸红扑扑的,用轻若蚊虫般声音小声嘀咕一句。
王磊看了一眼柜台后的柜台后的几个店员,见他们看着,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拉手了。
这年头就这样,稍微有小情侣走的近点,就有不少人看,就很稀罕啊。
王磊松开文丽柔软的小手,文丽眉眼弯弯,显得很开心。
“一天黏糊糊的,一点不害臊,在这里你还拉手,小心被打……”
“啧,文丽,你可真行。”
“少作怪了。”文丽轻笑的打了他一下,两人宛如两口子似的,凑在一起看起了墙上的字画。
“就这幅七言联吧。”突然文丽指了指一副对联,转头对他说:“这幅就挺好,我爸经常模仿刘墉行书。”
“刘墉?”王磊一愣,是自己想的那個刘罗锅吗?
七言联:“幽人来问篱边菊,仙客相论海上琴。”边上写着:石庵。
钤印:刘墉印信。
还真是刘罗锅的墨宝。
“这应该是刘墉晚年成熟之作,你看,这幅字体丰腴浑厚,率意松散的结字和浓重的墨色,营造出一种雍容,静谧甚至还带有一些慵怠落拓之相的美感……”
王磊挠了挠鼻子,掩饰住尴尬。
他对于刘墉的认识仅限于影视作品中的角色刘罗锅,别的也不知道啊。
没想到他还是个大书法。
对于文丽说的这些,王磊表示没听懂,也没体会出什么意境。
这字看的也就那样吧,真没看出那好了。
文丽却看出字体中的丰腴浑厚,雍容和静谧了?
不就是写毛笔字,下笔劲大了点,墨厚了点,笔画宽了点,有这么好吗?
可文丽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王磊也不能说不懂。
“伱很懂啊?”
“那当然。”文丽对着他盈然一笑:“我爸对刘墉跟推崇,说他一生奉公守法,清正廉洁闻名于世。
精于书法,造诣深厚,也是清代时期的四大书法家之一,因书法用墨厚重,貌腴骨劲,被世人称为“浓墨宰相”。
“啧,那就买一副字,回头送给伯父,让他高兴一下。”王磊转头对店员师傅问道:“这幅字多钱?”
“刘墉七言联一对,28。”
“28,不贵?”
店员售货的老师傅都愣了一下,抬了抬老花镜,瞅了瞅他说的是刘墉七言联。
要知道刘墉号称帖学大家,留世的墨宝很多。
也可以这么说,刘墉名声虽大,可作品不值钱。
王磊点点头:“就要这幅了,对了旁边这幅也要,这是谁的?”
指着墙壁最上方的一副泛黄的字贴问道。
这幅字很潦草,只画卷只展开一半,大概有3米左右的,还挂的这么高,一定是很值钱了。
王磊看不懂这些古玩字画,不过,这个年代只要来信托商店买的,每一件都是真品,想买到假的都难。
毕竟寄售部门的老师傅火眼金睛不是吃干饭的。
文丽对书法很有研究,抬头看了看轻声道:“这是滕王阁序,祝允明的草书。”
“滕王阁序?”王磊愣了一下,仔细瞅了瞅墙上字画,挺潦草,愣是没看出来写的啥。
但是,滕王阁序他知道啊,作者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自己小学课本就背过的滕王阁序。
那这个值钱了。
“嘿,小姑娘挺有眼力。”店员老师傅夸赞一句后,笑呵呵说道:“这幅草书全长5.4米,是明代四大才子之一的祝允明书写滕王阁序所作。”
老师傅顿了顿,看他不明白,好为人师的性子发作,娓娓而谈道:“所谓“唐伯虎的画,祝允明的字”,这两样东西都是踏破门槛,花费千金都难得一见的珍品。
而祝允明又被称为明代书法第一人。
当时文学书画大家徐渭就曾说:祝京兆书,乃今时第一。
这幅《滕王阁序》是祝允明所作,字体肆意挥洒,骤雨旋风,搭配上王勃年少时的万丈豪情,让这幅字画升华到了明代字画之最。”
祝允明这个名字,王磊一开始都没听过,但他听懂这人与唐伯虎齐名,还是什么四大才子,用的还是草书。
那不就是祝枝山嘛。
王磊瞬间拿定主意,这幅字画要拿下。
就像老头说的那样,一幅祝枝山的字就老鼻子钱了,就更别提配上《滕王阁序》。
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几的结果。这是翻几百倍千倍的价值,留到几十年后,古董价格起来了,这幅字一卖,能不能换十几套别墅?
可能都不止这些。
“多少钱?”
老师傅见他面不改色,有些惊讶,伸出手指比划一下:“三百八十六。”
文丽都惊呆了,小嘴微张:“这么贵!”
她知道这幅画可能很贵,没想到这么贵。
“呵,这可一点不贵,寄售在我们这店的客人家里急用钱,要不然你在添三百人家都不可能瞄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