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rrow Daylight

Diana Kr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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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谷时工作的画室有个不大的天窗，太阳升起来的早晨，金子般的阳光就撒到了画室橡木色的木地板上，木板油漆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哈……哈……”

江谷时正躺在小床上闭着眼，嘴角不住地扬起，这睡相都白痴美爆棚的家伙，不知道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美梦，能笑成那样。

一看就是一张最近疯狂地熬过无数次夜的脸，眼镜摘了下来，被随意地放在了地板上，身上的工作围裙被睡相折腾得翻着面，五花八门的颜料都蹭到了裤子上。

“哎！臭小子！臭小子！”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了黑眼圈和熊猫一样的江谷时耳朵里。

此时的江谷时，魂魄可仍在梦境里，他梦见了和查荝在一起，走过溪谷，公园，河边，郊游写生，还一路边走边吃着路边大叔卖的冰淇淋。

“醒一醒！”男人拍了拍他的脸。

咦？江谷时觉得很奇怪，怎么感觉走在路上这……这空气竟然在拍打自己的脸？看来，是有家伙要拆散我的梦！

“不，这个梦我江谷时不想放弃，不要！不要！别把我叫起来！”

梦里面多美好啊，和查荝能够像以前一样相处自如，没有一丝儿尴尬或者不和。

“唉……”男人叹了口气，悄眯眯地过去，用手指捏住了江谷时的鼻子。

江谷时此时正跟着梦里的查荝漫步在河边，这美好的春色景象。江谷时觉得很幸福，他背着画板和画具，踩着一双占满颜料的帆布鞋，穿着不常穿又很是爱惜的好看的背带裤。

啊，真是美丽的世界。

江谷时觉得春天，脚下的大地在发软，头顶的天空发着蓝，河边的柳树扭着腰在跳舞呢！多少年了，自己还是小学和查荝同桌时，一起去过这样的地方郊游吃零食。

江谷时在一边看着风景，没有发现查荝越走越快，不一会儿，他就和查荝有了不短的距离。江谷时看见了，对着查荝的背影喊：“你等等我啊，等我一下，别走那么快！哎～”可在前面的查荝，连头也不回。江谷时只好迈开了步子，加快了步伐要跟上去。

突然，正走的起劲的江谷时被一只手臂拦了下来……

“啧啧啧，怎么不呼吸也能睡……”男人放弃了捏鼻子唤醒的方法，“鼻涕都弄到我手上了，热热凉凉的。哎呦……”

江谷时吓了一跳，扭过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老太太拦住了他。

“婆婆，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老太太突然凶神恶煞：“臭小子！起来了，给我醒一醒！”还生气地拿起拐杖来敲着江谷时的头。

“不…不…”江谷时惊慌得甩开老太太就撒腿往前跑。

从刚才就出现在画面里的一对晨练的情侣也过来拦住了他，齐声道：“臭小子！不要做梦了！起来！”

几个放风筝的学生也冲过来向他喊到：“臭小子，别睡了！”

“不…不…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要留在这里，绝对不会这个时候回去的！”

在江谷时惊恐的目光下，公园里形形色色的人们纷纷都聚了过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的都是要叫他醒过来的话。

他看看走远的查荝，再看看步步紧逼的人群，咽了咽口水，不住地往后退……往河边靠去……

要叫醒江谷时的男人，用黝黑厚实的手，拽住了江谷时的一只腿，这时候江谷时在梦里就感觉到，好像是河里的水鬼抓住了自己的腿，把自己拽进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