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安只觉荒唐至极。
一时仁慈,换来的却是疯狂报复。
顾怀安道:“若有人未参与龙门镖局惨案,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没有人出去,大多数人目光中满是玩味。
那些被顾怀安挑断手筋之人,目光中更是充满了憎恨。
柳震山挑挑眉,道:“你趁方舵主身受重伤之际杀了他,莫非便以为我天鹰教舵主皆不堪一击?”
无怪他如此轻视顾怀安。
正如他所说,他手下有一人出身狂刀门,对顾怀安知之甚详。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加入武当不过三年而已,能学到什么厉害武功?
顾怀安并不理会他的轻蔑之言,只是目光扫过众人,淡淡道:“再说一次,未参与龙门镖局惨案者,现在可以出去了。”
依旧没有人出去,甚至有人不屑的笑出了声。
顾怀安点点头,缓缓自腰间拔出青锋剑。
青光闪闪间,顾怀安道:“我已提醒了两次,仁至义尽。若有误杀,还请见谅。”
他嘴里说着见谅,语音却甚是冰寒。
柳震山面上的表情霎时凝固了。
他自顾怀安身上察觉到了危险,那种危险,只在他们教主白眉鹰王殷天正身上见过。
不过转瞬间,他便暗自哂笑一声。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罢了,即便自娘胎中练武,也不可能拥有教主那等武功。
可下一瞬,他便感觉右腕一疼,不待他有所反应,左腕又是一疼。
柳震山下意识的抬起双臂,便见双手手腕处皆有一道血痕,兀自往外淌血。
他不禁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耳边顿时响起连片的惨叫声。
顾怀安全力展开武当梯云纵轻功,身形快若鬼魅。
他先行挑断柳震山手腕,其后毫不停留,在人群中穿梭起来。
独孤九剑在他手中施展开来,但见青光与血光交相辉映,无论是狂刀门门人还是天鹰教徒,尽皆避不开任意一剑。
顾怀安满脑子都是龙门镖局的惨状,出手迅若闪电。
这些人不过是些不入流的人物,不过数十息,厅中便已遍地死尸。
直到将厅中四十余人斩尽杀绝,顾怀安这才将青锋剑架在柳震山脖子上。
柳震山咽了口唾沫,道:“有什么条件,顾公子尽管提。”
他心知肚明,既然顾怀安故意留他一命,自是有所求。
顾怀安道:“为何要将龙门镖局灭门?”
柳震山道:“你杀了方舵主,我们自然要报复。”
顾怀安道:“带我去你们青龙坛总舵。”
柳震山惊道:“你要做什么?”
顾怀安道:“你们既然将龙门镖局灭门,那便要做好被剿灭的准备。”
柳震山道:“青龙坛高手如云,你一人岂是敌手?”
顾怀安道:“那是我的事。”
柳震山道:“我承认伱武功不俗,可若去青龙坛总舵,无疑是自寻死路。”
顾怀安道:“若是如此,你便捡回了一条命。”
柳震山闻言一怔,道:“不错,我带你去。”
顾怀安让柳震山包好手腕,二人到后院马厩各选了一匹马,当即往北门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