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白三千怔怔地问道。

这才大半年，离五年之期还远着呢。

“你是个有野心的妖怪，就别在我这破庙浪费时间了。”

泊凤依偎在书房暖炉旁的虎皮椅上，昏昏欲睡。

“你不是在教我修炼吗？怎么叫浪费时间？”

白三千站在他面前，着急地说道。

这一只脚才刚迈进修仙的门槛里，师父就要将他扫地出门，未免过于时运不济。

“给你一本破入门书就是教你？平日里你看上去不像这么单纯的人啊。”

泊凤狐疑地说道，他坐直了身子，以防自己事还没交代完就睡着了。

“我今日见识到了你的实力，绝对是个厉害师父。”

白三千发自内心地夸赞道，师父称不称职无所谓，厉害才是重中之重。

“实话说吧，一开始收留你是想捡个免费的家奴，还能给我敛财的那种。”

泊凤笑眯眯地说道，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白三千貌似只吃了他不少饭。

“现在呢？”白三千问道。

“首先，府里人够了；再者，你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货；最后，既然修仙这事你是认真的，那就认真去修吧。”

泊凤盯着白三千的眼睛，声如金石。

今日比试完，白三千虽被淋得浑身湿透，但看上去并不狼狈。

泊凤在他眼里看到了丝毫不藏着掖着的兴奋与野心。

就像野兽嗅到了猎物的味道，亢奋孤勇，以及跃跃欲试。

这种强烈的眼神他曾见过一次，那次是印相在眼中。

当然泊凤心里不希望白三千走印相那种无聊透顶误人误己的路子，但他也无权干涉白三千的未来。

“可是我无处可去。”

白三千失落地说道，泊凤的话令他无法反驳。

且泊凤看上去确实不想做他的师父，准确来说是任何人的师父。

“我会亲自送你去快哉风，千里老头别的本事没有，授业解惑还行。”

泊凤难得的夸赞别人。

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千里那两位令人头疼的女弟子，不禁对自己的判断做出了怀疑。

“好。”白三千沉默半晌后，才声音低沉地从嘴中挤出一个字。

他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此刻心情复杂也绝不是因为要离开泊凤神府。

而是因为他要去更大的天地了，心中难免不安，当然更多的是期待。

泊凤显然自作多情了，他起身拍了拍白三千的肩膀，安慰道：“以后还可以回来看看的，别打扰我睡觉就行。”

“那我去收拾行李了。”

白三千清楚自己并没有什么行李需要收拾，但他想出去透透气，释放一下心情。

“去吧。”

泊凤重新倚靠回暖和的椅子上，困得眼睛半睁不睁。

“对了，我修的梦蝶之道，世上之人，多半平等。”

白三千推开门正欲出去，泊凤突然在他身后开口说道。

他愕然地回头看了一眼泊凤，但泊凤已经紧闭双眼，发出轻微的鼾声了。

虽不解，但却又似乎有几分了然。

白三千噗嗤一笑，退出书房，轻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