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不只入口处,地道里面似乎浸满了新鲜的血浆,几个百户无不皱眉。
当即又有人取了吉钱,准备用细绳吊下去试试。
“让本官瞧瞧!”
这时后排传来那带队千户的声音,众人急忙让开一条通路,好让他靠近地道入口。
那千户低头看了眼下面,皱眉道:“弄的这么血腥,不像是要逃的样子——怪不得我安排在四周围的谛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既然上次那恶丐匪首是从地道跑的,这次巡察司自然不会毫无准备,早就在附近备下了监听手段。
那带队千户说着,又从腰间接下一枚玉佩,用红绳系着垂入地道,半晌道:“这血应该没什么古怪——找个东西舀一些上来,拿给猎犬闻一闻以防万一。”
说着,又转头看向手下的百户:“虽然这血暂时没有古怪,但这件事本身却透着古怪,若是放着不管闹出什么大乱子,咱们可担待不起——必须尽快下去探一探。”
几个百户闻言,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正面厮杀他们倒是不怕,可这地道里看着就邪乎,一旦有变也难以得到同伴们的支援,所以任谁遇见也要怵头。
带队千户见状脸色就有些不善,忽的转向那通玄境百户,质问道:“徐昆,方才是怎么回事?你明明是从后门进来的,却怎么比武举们还慢了一步?你特娘该不会是怂了吧?!”
虽然谁都听得出这是在激将,但那徐昆还是涨红了脸,咬了咬牙,忽然转头冲几个同僚道:“把你们的刀借我使使!”
几个百户不明所以,但在带队千户的示意下,还是纷纷把刀递了过去。
徐昆接过刀来,踢了踢还趴在地道口取血的旗官,不耐烦的呵斥道:“磨蹭什么呢,弄点儿血有这么费劲吗?!”
“大人稍等,血里好像有东西飘过来了!”
那旗官一边说着,一边把绑着痰盂的长枪伸了过去,不多时提起半坛血浆和一块白森森的东西。
徐昆离得最近,顺手就用同僚的佩刀,把那物件从痰盂里扎了出来。
“啊!”
看清楚那东西的模样,张玉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围观众人也无不变色。
就见那东西白白嫩嫩的,中间裹着骨头,前面连着两根脚趾,分明就是一小半的前脚掌!
看大小绝不是成人的,最多也就是个半大少年。
伤口处参差不齐,不像是用利刃斩下来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断的!
“这些狗娘养的畜牲,放着好日子不做,非要拜什么邪神!”
徐昆咒骂一声,一只手扒着地道入口,将身子探进去大半,狠狠将染着血的绣春刀插进了墙缝里面。
“再来一把!”
他抬头喊了一声,赵峥抢先捡起他放在地道入口的绣春刀,攥着刀背递了过去。
徐昆如法炮制,又把这柄刀插在了墙上。
然后他倒卷着缩回地面,站起身来冲众人道:“这样就不用踩在血里了,多少能安全一些——老子打头阵,伱们怎么说?!”
虽说那血浆暂时没有问题,可这东西只要沾染上,就容易被邪祟趁机侵袭。
几个百户面面相觑,还不等有人站出来,那带队千户先就有些不满的嘟囔道:“这岂不要浪费许多功夫?”
但那徐昆却也不惯着他,当即一拱手硬邦邦反问:“卑职就这么点本事,不然千户大人您来指一条明路!”
那领队千户见状,也不好再逼迫徐昆,至少徐昆还敢下去,若是他撂了挑子,别人只怕更不敢冒险了——至于千户本人,一来早已过了逞匹夫之勇的年纪,二来若是事事都需要他打头阵,这千户当的和百户有什么区别?
徐昆见他没了下文,这才又转向几个百户:“难道就没人敢跟老子一起下去?”
“我去!”
这时后面忽然有人自告奋勇,众人循声望去,却是个面色黝黑的年轻武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