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舅舅把钥匙给了管平,和他说,反正你在这里,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想你也不会有什么事。
接下来,三个人就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把这地方,叫做是管平的工作室。三个人用了三天的时间,把房子里面和外面晒场打扫干净,窗户上的塑料薄膜,换成了玻璃,几个房间里也顿时亮堂起来。厕所那里,挂上了一道布帘子。
毕竟二十几年没用过,除了堂前的八仙桌和条凳还很结实外,管平可以把它当作工作桌。房子里其他的家具,都是手一推就摇摇晃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马上就要散架。
他们叫了人,干脆把这些旧家具都搬下山,扔了。
管平新买了柜子书架和写字台,想着自己累了的时候,可以在这里休息,他还买了一张床和一张躺椅,也让人搬上了山。
清理旧家具的时候,管平发现有一张竹床还可以继续用,他洗干净了留了下来,竖起来靠在大门外的屋檐下。
万事俱备,就等开张了,梁冬又有了主意,他和管平说:
“我觉得有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和你管爷是相得益彰,不行不行,收他们一千一次,我觉得太便宜了他们。”
“你够了!”管平叫道。
梁冬看着他,很认真地说:“当然不够,我想好了,管爷,你这里不要定价,就说随意,随意就厉害了,那些这么远的路跑上山来的大老板,到了这里,被你一忽悠,满意而归,给一千他都觉得是在羞辱自己,你放心,这招肯定管用。”
赵天麟在边上满脸狐疑,他说:“管屁用,还随意,那人家来了,随意给个五十一百呢?”
“蠢,有一种东西叫心理价位知道吗?或者说是约定俗成价。”梁冬不屑地说,“那些结婚的人,谁规定或者明码标价,送礼一定要送多少钱,没有吧?但你知不知道,现在永城人结婚,一般随多少礼?”
赵天麟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听我爸妈说,好像是最少五百。”
“对啊,谁规定必须最少五百的?”梁冬得意地说,“这个就是心理价位和约定俗成价,虽然没有明码标价,但低于这个数,你都不好意思出手。”
赵天麟还是不明白,问:“什么意思,这个和管爷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我们,把班上那些逼都动员起来,我们来给管爷造势,给他造出一个约定俗成价啊。”梁冬说,“我们去网上,什么本地论坛,小红书和朋友圈里,吹牛说管爷算命怎么怎么准之外,到处去透露风声,说找管爷算命,一次最少给两千。”
“哈哈,可以可以。”赵天麟终于明白了,“就说低于这个数,他都懒得理你,乱讲的,你算了等于没算。”
“对啊,就是这样,把这个事搞得大家都知道以后,那些给管爷打电话,要找他算命的,从外面哼哧哼哧爬上来的人,来之前就做好了给两千的准备,到了这里,一听说随意,他最随意也不会低于两千,低于两千,他怕管爷不保佑他。”
梁冬和赵天麟两个一来一去地说得热闹,管平在边上微微笑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他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