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陈景决定留下来,和塘村的人一道,准备打匪。
放在上一世,他是个很普通的人,喜欢收集电影,喜欢五毛一根的素串,喜欢光着膀子,在天台喝得酩酊大醉,然后给前女友发微笑表情。
但并非是说,他愿意甘于平庸。便如他这场穿越的人生,该是波澜壮阔的,该是大风起兮云飞扬。
陈景平静踏步,踏到了马府外。
聚到面前的村人,包括马胖子在内,都已经吓得浑身哆嗦。匪过如梳,刻入骨子的恐惧,不是随便说说的。
要知道,在这种年代,升斗小民见识不足,怕官军,怕老匪,连三五成群的剪径贼都怕。
“张天才。”陈景环顾左右,沉声开口。他觉得很有必要,先鼓舞一波士气。
面疱书生小张,只以为要念诗了,急忙跑了出来。
“告诉我,你身上有卵吗。”
“有……自然有,我去年夏天,还打死了一窝蛇。”
这种村子的书生,可不是城里五谷不勤的那种,要一边种佃田,还要一边苦读。身子上,终归有两把力气。
“那如果,有人要烧你的屋子,抢你的稻米,还要将你祖宗十八代的牌位,全给一个不剩地踩烂——”
“我干他老娘!”张天才涨红了脸,恶狠狠地骂道。
陈景很满意。
“那就是了,老匪入了村,是不给活路的。等没了粮,银子也抢光了,咱的妻儿老母,到时候便只能饿死病死,去了黄泉路,连口馍馍都吃不上!”
“我陈景就问一句,老匪来抢了,咱干不干他!”
“干他老娘的!”
在陈景的面前,三十余个青壮好汉,一下子,都跟着齐齐怒喊。连着在人群中的马胖子,为了四个米仓,六房小妾,也举起肥大的手掌,骂骂咧咧起来。
“我陈景,愿出一百两的银子,作为打匪的彩头。若是打赢了,每一户都有得分。”
说着,陈景侧过目光,看向了马胖子。
马胖子露出肉痛的表情,但权衡利弊,还是大声喊了起来,“我马老爷,也出三百担的稻米!大家伙记着,打退了老匪,我请全村吃席!”
这一下子,整个塘村的人,都变得更加激动。
“妇孺与老弱,带上十天左右的干粮,去村西面的芦苇荡里,先行避祸。吊卵的,请留下来跟我一起打匪。”
“这几日,我塘村上下,便做一回天下好汉!”
……
“小东家,我还是担心呐。”走回府邸,马胖子依然忧心忡忡,“哪怕不足百人,这些个老匪,也不是容易对付的。”
陈景坐下来,懒得听马胖子吐苦水。
“我已经有了安排。”
“安排?什么安排?”
“借着塘村的地势,来打老匪。马老爷,你猜猜为什么叫塘村。”
“村边有口大水塘?都知道啊。”
“不止。”
为此,陈景特意观察了许久,才决定选在塘村打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