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镇北王于潜带兵南下中原,封锁京城,太师您以当今太子为人质,不过是想为他人起兵造反提供借口罢了。”
剑在鞘中,公孙扬依旧单手握着剑柄,淡淡道:“太师您想要成为北元的可汗吗?我劝您还是先做好您分内之事吧,中原的事,我们明教自会处理。”
不等左碑回答,公孙扬直接转身道:“我就当您会释放那些被囚禁的明教教徒了,家父那边我会转达的。”
他缓缓拔出剑,未见其挥剑,穆莲的双手就已经被划两剑。
“今日失礼之处,就用这个来抵销吧。”
公孙杨随即就带着穆莲离开。
左碑咧嘴一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暗叹道当真是头不听话的幼狼,看来公孙怀走的也是条危险道路啊。
“薛太!”
“小的在。”
左碑傲然道:“昭告世人,我要成为可汗,首先,就把太子作为祭品。”
吩咐手下一同前往大牢。
……
落日黄昏,湖面波光粼粼,悬崖边上的落日与湖面平行,散发其最后的余晖。
公孙扬坐在地上,望着远处道:“直接回武刑宫吧。”
“是!”
穆莲没有丝毫迟疑,但公孙扬却拒绝道:“坐下,你现在尚未止血。”
穆莲一愣道:“啊,我,我没关系的。”
“你沿路滴血回去,是打算让所有人都知道明教的所在之处吗?”
公孙扬厉声道:“先坐下止血,这是命令。”
他语气中罕见有情感波动。
被剑刺时没有流泪的穆莲,此刻却是忍不住眼中泛泪,她哽咽道:“感,感谢大人。”
公孙扬叹了口气道:“这件事不过是为了所谓的皇族后裔的名誉罢了,你不需要感谢我。”
下座制。
这是北辽皇室后裔所继承的诅咒和陋习,自己的责任会加在最亲近的手下,由对方来代替自己受罚。
即使是公孙扬对左碑无礼,就算他要认错,也只能对穆莲出剑。
公孙扬眉眼低垂,眼神迷茫,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想走到哪一步。
“是谁!”
天武队员大声道,握着剑柄,随时准备动手,公孙扬转头望去,一个黑袍红衣,戴着面具的男人走来。
此时此刻,突然有人到来,自然引起天武队的戒备。
公孙扬盯着他,心中暗道此人是迷路了吗?
如是迷路,又为何偏偏出现在十万大山与突厥的这条密道,而且所戴的面具和打扮,像是西域那边的特殊服饰。
“我可否在此稍作歇息?”
天武队员没有轻易放下戒备,冷声道:“你先把面具摘下,表明身份再说。”
公孙杨有些意外,对方说的竟然是汉语。
来人正是白修平,他耸肩轻笑道:“我只是个赶远路的浪人罢了。”
白修平也很意外,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再次遇到公孙扬,他倒是有点好奇这些人在此的原因。
见白修平没有打算摘下面具,天武队人呵斥道:“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说的话,你这副打扮,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很奇怪!”
“其实我脸上有疤,不方便。”
白修平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没想到,公孙扬盯着他片刻后,转回头道:“让个位置给他休息。”
天武队的人很是惊讶,但公孙扬已发话,他们有再多顾虑,也不敢多说什么。
白修平呵呵一笑道:“那就谢谢了。”
找了地方坐下后,他才发现远处双手正在流血的穆莲,即使受伤也在紧盯着他。
公孙扬在明教被称为是连逝去的亡灵都不放过的残忍恶鬼,这样的人,却会为了手下受伤而停留下来休息,还真是奇妙。
白修平就坐在公孙扬的身旁,好奇道:“您是从哪里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