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所有人的阻拦下，中年男人又把小男孩逮住狠狠揍了一顿。

那揍的，秦书禾都忍不住别开了眼。

小男孩被压着跪在祠堂里，一边抽抽搭搭地哭，一边在中年男人扫帚的威胁下磕头。

边磕头边道。

“呜呜呜呜老祖宗我错了。”

“老祖宗我再也不敢贪吃了呜呜呜。”

“老祖宗你们原谅我好不好呜呜呜呜。”

众人一脸懵逼地看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累得喘了口粗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忍不住又抽了小男孩一棍子。

小男孩哭的更大声了。

秦老夫人蹙眉道：“你先别打孩子，先问清楚怎么回事再说。”

中年男人怒道：“这小兔崽子就是装的，他就是想吃给老祖宗的贡品！”

“装的还挺像，我要不是见他只挑自己喜欢的吃，差点都被他给唬住了！”

秦书禾使劲咬着唇，忍着没笑出来。

祭完祖，很多人都陆陆续续走了。

只有小男孩那一家，因为中年男人让他跪一晚上给老祖宗赔罪，而留在了老宅。

至于晚饭，自然没有小男孩的份儿。

秦书禾趁着他们聊天的时候，偷偷带着面包溜去了祠堂。

小男孩还跪在蒲团上，大概跪得久了，身板已经不如白天硬挺了，懒懒散散地耷拉着肩膀，整个人看起来像打了霜的茄子。

秦书禾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头，弯腰往另一个蒲团上一坐，看着小男孩，笑道：“小家伙，认识我吗？”

小男孩抽了抽鼻子，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眯着眼看她：“我当然认识你，你是秦书禾，秦家的大小姐。”

秦书禾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道：“没礼貌，叫姐姐！”

小男孩揉了揉被敲疼的脑壳，嘟囔着：“你才没礼貌呢！按辈分来说，我是你小叔叔，你应该叫我小叔叔。”

“……”

秦书禾被噎了一下。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秦舟白。”

“名字到斯斯文文的。”她拿出面包，晃了晃：“你要是叫我姐姐，这个就给你吃。”

秦舟白眼巴巴看着那个面包，他虽然吃了很多贡品，但小孩子消化快，又被撵着打了那么久，哭了那么久。

贡品早就消化完了。

此时饥肠辘辘，看着秦书禾手里的面包，只觉得无比美味。

可他还是很有原则：“我是你的小叔叔，不能叫你姐姐，你会折寿。”

“我不怕折寿。”秦书禾笑眯眯道：“更何况这里没其他人，叫一声又怎么了？”

“怎么没有其他人。”秦舟白手一指那些牌位，说道：“列祖列宗都看着呢！”

秦书禾乐了：“你还知道列祖列宗看着呢？那你是怎么敢扮老祖宗上身，还疯狂吃贡品的？不怕老祖宗怪罪？”

“而且演得也太不像了。”

“嗐！”

秦舟白小大人似的挥挥手：“那些东西他们又吃不到，摆着也是浪费，造福一下我们这些子子孙孙又怎么了？”

“大人就是看不透！”

随即，他反应过来什么：“你早就知道我是演的了？”

“不然呢？”秦书禾上下打量他一眼，道：“不过，你挨了顿打，还被罚跪祠堂，你爸爸让你自己反省，你就悟出了这？”

秦舟白摇头：“还悟透了一点。”

秦书禾将面包扔给他：“说说看。”

秦舟白忙不迭扯开包装，两口就吃完了面包，差点噎得翻白眼：“姐姐，有水吗？”

“要求还挺多。”

秦书禾朝老祖宗的牌位磕了个头，将供台上的水拿下来给秦舟白喝。

秦舟白咕咕噜喝了大半才没被噎死。

他叹了口气，道：“挑食是不对的。”

“如果不是我挑食，只吃自己爱吃的，我爸也不会发现我是装的，还把我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