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余掌门弃暗投明,这是最好的选择。”
帐篷之中,酒席之间。
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脸色已经涨红了一片。
但坐在他旁边,一个身材五短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阴狠毒辣的男人却安然无恙。
他身边的酒碗明明堆的,已经快要比他人高了,但他却还像是没事人一样,一碗接着一碗不停的喝着酒,说笑着。他的太阳穴高高的鼓起,眼神之中好似有电光闪过,和他对视的时候宛如被双眼扎针,足见他的内力之深厚。
“余沧海!”黄蓉认出了这个人,刚刚因为有歌女阻挡,因此她并没有看到这个男人,现在歌女们下去了以后,她立刻就认出了这個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青城派的掌门人。
东汉道人张陵入四川青城山修道时,已有遗下雌雄龙虎剑及降魔功等奇功的传说。
青城武道源远流长,其历代祖师可以往上追寻超过三百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巴蜀第一派。
黄蓉当年接任丐帮帮主的时候,余沧海带着属下的弟子,千里迢迢过来祝贺。
两人还喝过一碗酒。
因此,黄蓉认识余沧海也不足为奇。
不过,余沧海的青城派在巴蜀,而此地是福建,两地之间也有千里之远。
更重要的是,巴蜀是抗击蒙古的重要前线。
他跑到福建来这是干什么?
余沧海端起手中的酒碗,站起来对着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说道:“河都统抬举,鄙人只不过是一山野村夫,练得一手不入流的剑术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今日携青城派投入吴国公麾下,还请河都统向上多多美言几句!
余某不胜感激,先干为敬。”
说完,他仰头将手中酒碗当中的酒水一口气全部喝光,一滴未剩。
邬宫本来并没有在意帐篷之中发生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听到这里,也不禁抬头向着帐篷里面看了过去。
这真的是余沧海?
这一嘴恭维的话,听上去比市井中人还要油滑。
宁中则趁着这个机会,轻轻的抖动了一下肩头。
将一直在自己胸口胡作非为的手掌弹了出去。
不过,紧接着她就愣住了。
就连邬宫重新伸回去的手掌也不再阻止了。
因为她听到了,从帐篷里面传来了余沧海的咒骂声:“这一次一定要杀了岳不群,为我那可怜的孩子报仇,河都统您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坐在首位上的中年人已经有些喝多了,但却还是疑惑的问道:“余掌门,您和这华山派的岳不群岳掌门,究竟有何恩怨,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
“河都统你有所不知,我唯一的独子余人彦,是被福威镖局的人害死的。
我三十岁才有一个儿子,对他是爱护有加,没想到只是派他出去一趟,就被福威镖局的人当街杀死了。这冤有仇债有主,我上门去报仇,没想到却被岳不群所阻拦,我让他把人交出来,他不但不交,还把杀死我儿子的罪魁祸首林平之收为了门下的弟子!
这就不再只是我一人之事,我青城传承三百余年,还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只恨我技不如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无法为犬子报仇,更无法替青城派洗刷污点。
我有心自刎,去找我那可怜的儿子,并亲自向列祖列宗请罪。
可心中有大恨,此仇不报,我难以瞑目。
我已查明,岳不群不日将进入福建,还请河多统助我一臂之力。
将其斩杀。
为此,我愿意献上我青城派一味宝药!”
邬宫听到这里,手上不自觉用上了力气。
宁中则吃痛,略微呻吟了一声。
声音并不是很明显。
但还是被黄蓉听见了。
“阿宁!”
黄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你怎么了?”
黄蓉察觉到了宁中则的呼吸有一些紊乱,立刻关心地询问。
宁中则挪动了一下身躯,挡住了邬宫的手掌,轻轻的说道:“我没事!”
话虽然这么说,但宁中则眼中就已经出现了杀意。
这个余沧海实在是太不要脸。
他的儿子确实是死在了林平之的手上没错,但他并不只找林家的人麻烦。
福威镖局有很多人并不姓林,有很多人都只不过是在福威镖局当中糊口饭吃的普通人,甚至有很多人连武功都不会,干的都只不过是打杂的事情。
这青城派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全部杀死,不但杀死了福威镖局的十三太保镖头。
还杀死了跟福威镖局有关的数百人。
甚至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福威镖局的总镖头林震南夫妇凌辱囚禁,以至于被魔教中人杀死。
这简直不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了。
宁中则当时也在现场。
宁中则本来想杀掉这丧心病狂的余沧海。
还是岳不群劝住了她,才留了这余沧海一条命。
没想到这家伙,不但不念恩,反而还记着当日之仇。
实际上,根据宁中则事后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