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五六下,额头撞肿了,他惨叫道:“等等!是我父亲恐吓的,你们撞我作甚!”
李衡目光落到镡纶身上,说道:“对不住对不住,但撞都撞了,就只能让你来说了。”
镡纶疼得直吸凉气,沉默不言。
李衡脸上又露出笑容来,责怪马颙道:“不要撞头,很疼的,把他的手剁一只下来。”
镡承怒道:“李衡!你言行逼供,不怕丞相知道了惩罚你!”
李衡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落到马颙身上,说道:“斧头在你右手边,等我转过身再剁,我心善,见不得血。”
马颙从右手边抄起一把斧头,让人将镡纶的右手臂固定住。
镡纶吓得脸色发绿,张大嘴巴,眼看斧头就要落下去,嘶声道:“我说!我说!那个造纸所是父亲让我从少府的造纸所挪用人,私下开设的!”
“你……”镡承怒视自己的儿子,“你妄言,你……”
马颙看着李衡,李衡摆了摆手,马颙拿开斧头。
李衡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好的酒,饮了一口,才问道:“造了几处?”
“一共造了三处,一处在京师,两处在广汉郪县。”
“郪县的两处在何处?”李衡急忙问道。
“在……”镡纶犹豫起来。
“住口!”镡承冲着儿子怒吼道。
李衡霍然站起来,压低声音怒道:“来!剁他的手!两只手都剁了!”
“一处在我大伯镡显家中,一处在我三叔镡粲家中!”
镡承瞬间瘫软在地。
李衡走到镡承面前,冷冷看着他,说道:“镡公文,胆子可真不小啊,造纸所这么快就搬到老家去了。”
镡承面色铁青,额头冒冷汗。
“李公!这件事只是我一时贪心,你饶了我这一次,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镡承一把抓住李衡的衣服,恳求起来。
李衡一脚踹开镡承,冷声道:“这话你要不要去跟丞相说!”
“只要你饶了我这一次,我以后保证什么都按照你的吩咐来!”
李衡却不理他,转身往外走去,并对马颙说道:“把招供书都记录清楚,要是再出现上次那种情况,我唯你是问!”
“喏!”
“李衡!”镡承暴跳起身,双眼通红地大骂起来,“你敢动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镡氏在益州可是大族!你若是敢动我,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衡没有理会镡承的怒骂。
当他走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彻底黑下来,寒风呼啸,不见人影,只有微弱的光在门口。
不多时,马颙出来了,呈递上一份招供书。
“这一次进步很大嘛。”
“李公,这镡承的背景下官是调查过的。”
“什么背景?”
“镡承结交甚广,镡氏在广汉人脉极广,此次若是严惩了他,恐怕会引起广汉郡各县豪强不满。”
说到这里,马颙连忙补充了一句:“这也是蒋公琰一直只是初审的原因,蒋公琰并不想闹出事来,应该只是想温和处理。”
“已经把造纸所搬到家里,还温和处理,蒋公琰还是只适合平稳大局。”李衡淡淡说道,“但现在并非一味平衡之时,一味平衡只是暂时妥协,问题不解决,往后拖延,会有更多人肆无忌惮!”
利益,是这个世界上最能打动人的东西。
为了利益,权势者可以践踏人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