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方案,我以个人的名义,向乡亲们借钱,先借五年,年息20个百分点。”
“第二个方案,我再另外开一个股票账户,让乡亲们投资进来,我帮着炒股,赚到钱之后,我拿五成利润,如果亏了,我也只赔一半。”
祁志勇听罢,拿起纸条看了好一会,对李红兵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起起身出门。
“同伟,你先坐会,我们两个合计一下。”
“好的。”祁同伟点点头,胸有成竹地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说了那么久,也有些口干舌燥了。
祁志勇和李红兵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做为村干部,头脑和阅历还是很丰富的,并不好糊弄。
如果自己一开始就大夸海口,吹得天花乱坠,他们反而会有所怀疑。
把具体事情说的详细一点,回报率说的保守低调一点,才容易获取他们的信任。
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这点很重要。
顷刻的功夫,两人便商量完毕,并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村里的喇叭也随之响起:
“村民们注意了,村民们注意了,半个小时后到祠堂门口开会,每家每户各派一个代表,要能管事的,有重要的事情宣布,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连播几遍之后,祁志勇和李红兵关掉话筒,又坐回了祁同伟面前。
“同伟,我和红兵都不是外人,你实话实说,哪个方案更好一点。”
祁同伟只犹豫了片刻,便决定给他们一点甜头。
毕竟,等下动员村民借钱,少不了祁志勇和李红兵出力,更何况他们之前还是借自家钱最多的人,于情于理都应该开个后门。
“既然二位长辈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必要隐瞒,建议选择第二个方案。
实话告诉你们,二十个百分点只是最保守的说法,正常情况起码能赚四五十个点,如果运气好的话,一年翻一倍都不止。
但请记住,这是我给二位长辈的特别福利,千万不能对外说。
至于其他乡亲们,我一视同仁,越是信得过我的,赚的越多,胆小怕事的,那就少赚一些,如果有唱反调搞破坏的,我就把欠他们的钱连本带利还了,从此再无瓜葛。”
“敞亮,体面。”李红兵竖起了大拇指,“同伟,我们没看错人,这份心意一定记下。”
祁志勇也道:“同伟,你长出息了,这么多年的书真没白读,现在只是潜龙在渊,总有一天要飞黄腾达。”
汉东省地处南方,保留下来的传统习俗相对较为完整,其中最典型的当属宗祠文化。
传统观念里,祠堂是宗族兴旺的象征,尤其在农村,只要有同宗同族聚集的地方,都无一例外的竖立着传承悠久的祠堂,可谓星罗密布,遍地开花。
一些人多且杂的大村,甚至会有好几个以各自姓氏名目的祠堂。
封建时代,官府权力通常只能到县级,祠堂和族长则在乡下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甚至可以取代衙门,用族规处理大小事务,维持日常秩序。
现代社会,祠堂的大多数功能已经被基层政府所取代,但依然有着非凡的象征意义。
族人们如果犯了比较严重的错误,会被罚到祠堂去跪祖宗。
逢年过节要去祠堂祭拜。
村里的一些重大事项,包括婚嫁丧娶的仪式,基本上也都在祠堂门口进行。
石塘村的祠堂修的宏伟壮观,气势磅礴,高大的屋檐下,挂着“祁李祠堂”四字牌匾,这是一座罕见的双姓祠堂,代表着村里的两个大姓,祁姓和李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