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开始吃那半碗蟹肉。
吃完饭后他们刚出店,天上就下起了细密的雨,斜斜的雨丝被夜风吹进来,微微有些凉。
这家店很近,两人是步行来的,祁遇问店里的老板买了一把伞,递给了祝穗安。
后者不明所以,“不一起吗?”
“伞有点小,你自己撑。”
祝穗安摇摇头,“不行,一起。”
祁遇只能接过了伞,两人并肩走在伞下,因为靠得有些近距,肩膀时不时地会碰在一起。
夏天大家都穿得比较薄,每一次的触碰,他们的体温就会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旖旎。
穗安低着头,踢着一颗圆滚滚的小石子走。
她没注意到,旁边的男人一直侧目看着她,眼底柔和得不可思议。
等到了门口,祁遇跟她告别,“你先回去,我自己叫代驾。”
门外的路灯明亮,也是这个时候,祝穗安才发现,祁遇几乎半个身体都淋湿了,白色衬衫被雨水浸湿后变得有些透明,所以格外显眼。
可自己身上却一点儿没湿。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硬邦邦的,“你衣服湿了。”
“没事,湿了一点。”
祝穗安转身就走,脚步有些重,刚走了两步又忽然猛地顿住,咚咚咚地走回来,“你上楼换一件,万一着凉了。”
“现在是夏天,不会着凉。”祁遇补充,“伯父在家,我深夜贸然打扰不太礼貌。”
祝穗安脱口而出,“他都睡了,又不知道,你偷偷地跟我回家不就好了?”
话音刚落,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这番话听着好像有点不对劲。
有点像偷偷摸摸背着家长早恋的小情侣。
祁遇低低地笑了一声,“好,我偷偷的。”
被他这么一重复,似乎更像了。
祝穗安带着他回了家,去阳台收了一件祝父的上衣来递给他。
祝父之前也是一个十分时尚的潮男,但不只是在山里修行久了脱离了社会,还是到了年纪自动觉醒了奇怪的血脉,现在的衣服都很符合他的年龄,都是些polo衫,条纹衫。
在祁遇在卫生间换衣服的时候,祝穗安还在心里想,不知道他穿中年男人的衣服得是什么样的。
但还没等到他出来,她就看见祝父房间的灯亮了,随即就是一阵脚步声。
她生怕他半夜起床上厕所,然后在卫生间看到一个男人,那场面她简直不敢想。
所以祝穗安脑子一热,自己打开门冲了进去,然后立马又反手把门关上了。
她几乎是刚刚关门,祝父就出来了,“穗安,你在上厕所吗?”
祝穗安咽了咽口水,“是哦爸爸,你也要上吗?”
“不是,我起来接水喝。”
祝父的脚步声渐远,她松了一口气,一转身,“还好我……”
“反应快”三个字没说出来,因为她的视线落在了男人光裸的上半身上。
祁遇身形颀长,腰身劲瘦,每一寸肌肉恰到好处,不会过分夸张,几滴水滴从发梢滑落滴在胸膛上,在浴室灯光下极具冲击力,让人面红心跳。
两人的距离又有些近,给祝穗安一种她一呼吸,温热的吐息就会洒在他身上的错觉。
祁遇低笑,“看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