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商定好了,三天内孙主任把钱票和街道
办的关系疏通好。只要张涛到街道办班,轧钢厂的工作就归孙强,至于孙主任具体怎么运作,就不用张涛操心了。
钻出冰凉的被窝。
张涛端着脸盆牙缸到院里的水龙头洗脸刷牙。
一出门,正遇见对面西厢房走出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瘦高个,正是轧钢厂宣传科的干事,专门负责放电影的。
“呦,许哥,大礼拜天的,这么早啊。”张涛笑呵呵打招呼。
许干事愣了愣。
平时对面这闷葫芦可不跟他说话,最多见面点点头,今儿这是怎么了?
不过,许干事是场面人,就冲张涛跟他叫一声许哥,他也不能跟人甩脸子。
应了一声之后,一边蹲在旁边刷牙,一边儿问道:“小张看你脸色不错,病也该好了,打算什么时候厂里班啊?”
张涛挤出牙膏,蹲在旁边道:“等两天再看看,厂里工作太重,就我这体格怕吃不住,想找人看看能不能换个地儿。”
许干事眼色一变,不禁看向张涛,暗暗惊诧。
按道理他们住一个院儿十来年,互相知根知底儿,从没听说老张家有什么跟脚。
不过许干事有些城府,也没一个劲刨根问底,刷完牙洗完脸就跟张涛各自回屋。
撂下脸盆牙缸,许干事心里还在寻思,刚才张涛话里透露的信息。
走到里屋,他媳妇还在呼呼大睡,圆润的鹅蛋脸红扑扑的,一条胳膊掉在棉被外头,露出雪白的膀子和大红的真丝睡裙。
许干事家条件不错,老丈人解放前是个大资本家,冬天买煤比别家多,也不用算计着烧,一大早屋里暖烘烘的。
但他媳妇却让他又爱又惧。
那丰腴的身子绝对是最乘的泡架子,可惜他火力不足,每次弄得不不下,哪怕偷偷吃药也顶不住!
另一头,张涛回屋。
先把铺盖和炕席卷巴卷巴。
昨晚这一宿他算受够了,烧热的火炕把褥子加热,反来那股味儿,又霉又馊,就别提了。
还有那张炕席,破的都掉渣了,拿笤扫扫也扫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