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比买新车便宜一百多块,还能省下一张自行车票。
只不过这个年代,对自行车管理非常严格,要没点过硬的门路,这种拼凑的二手车,根本没法派出所备案打钢印。
一般人只能眼馋,却不敢冒这个风险。
张涛有陈中原的关系,当然不用担心这些,而且听钱科长意思,还能直接把自行车挂到街道办名下,回头给他开一张介绍信,就能到派出所去办手续。
不过今天买自行车完全是临时起意,四十五块钱在这个年代不是小数目。
张涛在街道办班,一个月工资才十六块五,谁平时也不会随身带着四五十块钱。
张涛知道财不露白,他今天来报道,有王主任背书,再加一身新行头,已经展现出足够的实力,没必要在钱科长面前再搞惊人之举。
那样非但不会增加印象分,只会让钱科长觉得他人傻钱多,过犹不及。
张涛拍拍自行车座,表示现在钱不方便,明天带钱再来。
王师傅知道张涛在街道办班,有钱科长在,不怕他抵赖,索性直接让他推走,明天把钱送来也一样。
把正事办完,临走前张涛又想起秦寡妇的儿子棒杆儿,心里有些好奇,便问起王师傅。
王师傅一听这茬,顿时警惕起来,眼神满是戒备。
张涛见状,心中暗道,这王师傅手脚肯定也不干净,以前买过棒杆儿偷的赃物,否则不至于这样心虚。
“王师傅,您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张涛笑呵呵道:“那孩子是我一个院儿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妈一寡妇,拉扯仨孩子,不容易。有些事没看见就罢了,但既然看见了,要是不闻不问,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王师傅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钱科长。
钱科长抽着烟,淡淡道:“小张问你,你就说说,又不关你啥事,藏着掖着干啥?”
王师傅嘿嘿一笑,看看左右无人,索性打开话匣子:“要说那小子,别看年岁不大,胆子是真不小!也就这大半年多,我这来过两回。开始都是些钢屑废渣之类的,一看就是扎钢厂的边角料,我本来不太想要,耐不住那孩子缠着,就给了他几毛钱。”
张涛似笑非笑,注视着王师傅。
他眼光锐利,让王师傅感觉像两把刀子,不由得连连讪笑,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张涛也没追根究底,转而问道:“既然以前都收了,这次为什么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