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整个大殿一片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这里面当然也有不知内情、一脸茫然的官员家眷,有人想要问自己的丈夫或父亲,但却都被警告的眼神止住,没有声音响起。
在王族席位,几个青年的脸色最为古怪,或者是复杂。
十王子的妻子,他们又岂会不认识?
可现在,她竟然坐在了王君的旁边,这……
十余息的时间后,一个老臣忽然轻咳一声,终于打破了死寂。
“王上,恕臣老眼昏花,看不太清。”
“不知您旁边坐着的那位,是?”
闻人枭呵呵一笑,竟是毫不避讳的抓起詹秀卿的手,大大方方的介绍起来。
“她叫詹秀卿,相信在座的都不陌生。”
“说起来,闻人章伙同其母妃以及外戚谋逆的事之所以能被孤及时查知,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故而,孤便免了她的罪。”
“现在,她是孤的女人,是孤的妃子!”
听到这话,詹秀卿心中一震,感觉心田里出现一股暖流,被闻人枭抓着的手也不自禁的紧了紧。
然而,殿里的其他人却瞬间一片哗然。
这时候,不明就里的人也终于明白了、
敢情,那女人是王君的弟妹?
“王上!”
那名老臣猛地起身,一脸气愤。
“这、这也太荒唐了!您、您怎能如此?”
“就算您想特赦其罪,那也该赶出王宫才是!怎能、怎能……还纳了她为妃?”
詹秀卿心中一紧,身子都紧绷起来。
闻人枭不急不恼,只是玩味的笑看向那位老臣。
“怎么?何中郎这是在批判孤?”
何中郎旁边的妇人脸色大变,赶忙一脸哀求的拽了拽何中郎的衣角。
何中郎却是不理,咬咬牙梗着脖子道:“臣不敢!但是王上,如此丑事若是传出去,对于王上、对于朝廷、对于大虞的颜面都是极大损害!”
“因此,臣希望王上将此女逐出王宫!”
声落,王族成员区域,一个老者亦是站了起来。
“王上,臣以为,您肯定不会做出此种荒诞之事,您肯定是被这妖妇蛊惑了。”
话落,此人忽然盯向詹秀卿冷着脸怒喝一声。
“妖妇!你使了何种下三滥的手段魅惑王上?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詹秀卿身子一抖,咬着嘴唇低下头去。
闻人枭拍了拍詹秀卿的手背,呵呵一笑。
“放心,在这个世上,除了孤,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孤的女人!”
说罢,闻人枭转过头,环顾向殿中人群。
“还有谁要说道说道的,都站出来吧。”
对于这种荒诞事,自然有很多人心中愤愤,也有几个人其实也打算站出来指责、反对的。
只是,在听到闻人枭的这句问话后,却不由得心中打了个寒颤,赶忙熄了站出去的念头。
因为他们忽然想起了那日朝议发生的事……
闻人枭等了半晌,见始终没人找出,不由摇头失笑。
“如此看来,就只有你们两人有意见了。”
“孤好心好意请你们来赴宴,结果,你们一个公然对孤不敬,一个诬骂孤的妃子是妖妇,呵,你们当真好大的胆子啊!”
这话一出,何中郎以及那位王族的长者不由色变,纷纷愤怒的转头瞪向其他人,却没有一个人肯与他们对视。
“来啊,将这两个逆臣拖出去,革除官身、宗位,打入天牢!”
随着闻人枭这句话出来,殿中人群脸色微变,两个当事人更是又惊又怒。
“昏君!暴君!你如此荒诞昏聩,将来天下必将大乱!”
“没错!伱这蛮横独裁的昏君,将来早晚有一天自食恶果!!”
闻人枭眼神一寒,猛地重重一拍扶手。
“混账东西!今日是个喜庆日子,孤本不想见血。”
“但既然你们非要作死,那孤就成全你们!”
“影密卫卫主何在!”
“臣在!”
随着闻人枭一声沉喝,章邯的身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靠近殿门口的位置,将周边的人吓了一跳。
“差人将他们带回各自的府邸,抄家,让他们亲眼看着,最后再送他们上路!”
“遵旨!”
刹那间,何中郎以及那位王族长者张大嘴巴僵在原地,犹如五雷轰顶!
至于两个人旁边的家眷,更是瘫倒在地,迷茫压过了恐惧。
她们想不明白,这来王宫赴宴,原本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怎么最后就稀里糊涂的反倒要被抄家砍头了?
等到几个人被拖出大殿,闻人枭环顾殿内之人,冷哼一声。
“尔等身为孤之臣民,该做的是恪尽职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并严格执行孤的旨意!而不是跑来教孤做事!”
“这大虞至高无上的王,是孤,而不是你们!”
“身为臣子,就该有臣子的本分!”
殿内之人噤若寒蝉,没人敢吱声,包括丞相与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