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少妇坐到蒋婳秀身旁“还在为老爷担心?”
“父亲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记得小时候一出去就是两个月,母亲都急的生了病,不得已要派人给二叔送信求助。却不想,父亲这时回来了。一问,是跟人去上海做买卖了。”蒋婳秀说的笼统,其实大光头那次可是相当的丢人。也因此,不知内情的她对于这次大光头父子不辞而别并没有特别在意,反而觉得甄怀仁碍事。不过因为这是孔令侃的提议,她也不好拒绝,更不能说出猜测,只能生闷气。至于说白天甄怀仁的演讲,除了让她感觉受到了压制,并没有任何特别感受。为了掩饰自己的黑,就把全世界都说成黑的,也亏他想的出来。
少妇笑笑,这出戏她看别人演过,自己也在电影中扮过。可是真真亲身经历还是第一次。虽然她没见过那位甄先生,可是光听下人们的只言片语已经明白,人家买通了孔家,小姑子这次在劫难逃了。
“小姐,少奶奶,小的已经禀报太太了。”下人走了进来。
“太太有没有吩咐别的?”蒋婳秀忙问。刚刚嫂子以这里敞亮,提出搬过来住,她不好拒绝,因此才想了这么一个委婉的方式。
“太太没有别的吩咐,只是让人收拾少奶奶的东西。”下人立刻回答。
蒋婳秀片刻失望后,恢复如常,扭头对少妇说“那嫂子,你先歇歇,我带她们去帮忙。”
“不急不急。”少妇玩味的说“我不着急。”
蒋婳秀笑笑“那怎么行,要不然别人知道该说我不懂事了。”说着走出房间,直奔院外。
太太院外依旧站着护兵,之前的大个子已经不见了,换了一个矮个子。
“对不起。”矮个子歉意的说“里边的太太吩咐了,小姐就不必进去了,东西让下人们送过去。”
蒋婳秀无可奈何,到底没有读过书,真是没有见识,孰轻孰重太太难道分不出?
蒋单氏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下人进来“太太,二小姐来了,可是被门口的护兵挡回去了。”
蒋单氏淡淡的用鼻音回了一声,下人识趣的走了。
蒋单氏叹口气,蒋婳秀以为她傻,可是谁又比她清楚内情呢?那天大光头之所以离开就是去找甄怀仁算账。可是现在,大光头父子失踪了,甄怀仁活蹦乱跳,堂而皇之的进家来了。可那天孔令侃的态度,分明就是要撮合甄怀仁和蒋婳秀。
这简直做梦,就算没有大光头父子这事,她也不答应,因为她知道蒋婳秀不喜欢甄怀仁。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有二叔家帮衬怎么也委屈不了她,因此她不需要考虑对方什么家世,只要蒋婳秀喜欢。
若大光头父子的事发生在往常,她一定会闹个天翻地覆来查个水落石出,可是现在不行。光头佬生死不知,甚至很大可能活不了了,以后个人顾个人,大光头父子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关心。而眼下她怕甄怀仁等不及西安那边有个结果就会乱来,毕竟天时地利人和,甄怀仁都有了。
必须想办法让甄怀仁知难而退,想到这蒋单氏决绝的说“想要祸害婳秀,我不答应。”
“不答应也得答应。”廖肯看着江阴要塞司令许康恶狠狠的说“我们税警总队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来此的,海军部此时派出主力战舰滞留于此,想要干什么?你们要塞的重炮不对准他们,难道是想助纣为虐?”
对面佩戴少将军衔的中年人没有吭声,他周围的一众军官却愤愤不平。
“许司令是保定军校毕业的吧?”齐焌这时才开口“还是黄埔军校的教官出身。这资历不应该在这啊。”齐焌这是第二次来,下午的会面虽然没有谈拢,不过江阴要塞却保证不会对税警总队动刀动枪。与此同时,宁海舰似乎发现了税警总队的调动,停在火炮射程之外,不走了。傍晚的时候,又来了一艘炮舰‘大同’号。在要不要讨伐江阴要塞的问题上,税警总队和电雷学校为此产生了意见分歧。最终还是被孙千找来的甄怀仁通过电话一锤定音“要么就站在我的身边,要么去死。”因此这次廖肯跟着齐焌一起来了,作为参谋处处长,他必须实地考察要塞,以便行动时减少伤亡。
“确实比不上某些人会上下打点,吹吹牛皮就当官了。”许康身后有人嘲讽一句。
廖肯是黄埔五期炮兵科的,他还真的不认识许康,此刻听了齐焌的话,倒是有些尴尬。
“我们有一个炮兵支队。”齐焌按住要反唇相讥的廖肯“18门克虏伯75野炮,18门克虏伯75步兵炮,未来还打算再扩充两到仨个炮兵大队。东西我们不缺,就缺人,懂行的人。比如说支队长。给的是少将的薪水,不过不是国难饷,配备坐车,所有大队级别以上的军官都会有坐车。”
廖肯有些懵,齐焌说的这些在以前的税警总团里并不稀奇,可是甄怀仁已经明确表示过税警总队以后会对福利做一些调整,虽然没有说明怎么调整,不过大家的共识就是,车什么的就别想了,薪水能够实打实的不打折扣就不错了。却不想齐焌今天这在交了底,立刻说“对,我们总队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失言就死全家。”
齐焌有些无语,却没有反驳,看着许康“这又不是亡国灭种,我们是代表着夫人,夫人代表的是委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