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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文刀要去的这个县城,其实还真要感谢刘仇、石小虎他们那些先人当年起事闹了一场,不然这个一直都是穷乡僻壤代名词的茫茫千里山野,任哪个皇帝也不会想起要在这里建一个郧阳抚治,当然更不会在后世深山老林中崛起一座崭新而现代化的汽车城,更不用说文刀所在的那支王牌师,从此悄无声息地坐镇于此千年不变的莽莽群山深处。
作为郧阳抚治所在地的郧县,其实真是一个风水宝地——
北依秦巴,南望武当,既有神农架原始森林屏障,又有汉水蜿蜒绕城而过的天堑,可谓是深山中的明珠,老林间的奇葩。以至于唐朝大诗人李商隐偶游汉江之后,欣然赋诗一首:
“溶溶漾漾白鸥飞,绿尽春深好染衣。南去北来人自老,夕阳长送钓船归。”
而本朝的大名人王世贞在镇抚此地时,更是常常长歌短唱,诗词连连。其中,就有一首专门写给郧县城和汉江水的诗篇:
“郧江纡夹万山稠,谁信山坳可放舟。一苇巧随崩石转,双挠齐动乱峰流。喜无魑魅来相问,还有王孙是故游。休讶兹行非宦适,吏情何处不沧州。”
此刻的城中,能在时局越来越谣言疯传最盛时还能像他们有此雅兴的,还真有这么几个人。
不过,喜形于色的他们这时所待的地方实在不好说,而且百分之百是个人都不愿去的所在——牢房。而且这个牢房,还是一处特别牢房,关着的人名头极大,乃是每年官府都要发文追剿的榜上有名的十大土匪山寨之一的柳树垭山寨及其大头目曹三毛。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当这个曾经是很多官军可望不可即的目标,真的落网后,他们才发现,这个几乎是押送上京马上就能升官发财的钦犯,跟他身上的那些不知名宝物一比,一下子就判若云泥了。
“老爷,估计再怎么变着法子也问不出更多东西了。学生以为,此等天大功劳,当有两条路可走。”
郧阳府提督丁学昌,此刻内心潮起潮涌难以平复,只能假作闭目沉思状以掩饰自己。对于案前师爷略显卖弄的话语,他其实并无多少苟同。
“第一,老爷可以富贵险中求,趁着本案乃是我提督府第一时间抓办和成功缉拿之利,立刻全面封锁消息。然后着心腹悍将,尽遣亲兵速速秘密入京,将人犯和宝物一并直呈天听。”
“第二,则是中规中矩之策了,且不用太着急去办。老爷今晚可回府深思一夜,待天明时,若还五它图,就可直接去薛巡抚衙门,将人犯与宝物一并呈上就是。”
师爷颇为得意地捻须说完,忽然发现牢房内血肉模糊的曹三毛苏醒了过来,正试图抬起脑袋四处寻望着什么,不觉一声嗤笑道:
“老爷快瞧瞧,那打不死的贼娃子竟然自己醒了。”
丁学昌闻声望过去,正好碰上一双狼一般的眼神直撞过来,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当下顿时心中不喜,抬手就要喝一声再打,转念一想,却又自我克制住了。
这贼头虽然强悍,但毕竟是血肉之躯,一顿棍棒再打下去,不小心真打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正想着,牢房中的打手突然愣了一下,随即转身跪道:
“禀告提督大人,犯人说只要不再打他,而且保证饶他不死,他愿意现在就将那人说给大人听。”
哦,丁学昌有些难以置信,忍不住看了一眼师爷。
师爷当然也是一愣,捻须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这曹三毛死硬耐打,他可是亲眼所见,怎么那么多酷刑都扛过去了,现在却又要主动招供,莫非是脑子被打坏了。
“大人,”牢头和打手看到两人都一副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丁学昌最先反应过来,突然有点失态的起身顿足道:
“还叫个什么屁大人,快快将人给本官提过来呀!”
曹三毛被几条大汉抬过来,盯着丁学昌看了两眼,裂开血糊糊的大嘴就是一笑道:
“大人得给我一个保证,保我不死,我女儿无罪,我就将这一场大富贵送与大人。而且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大人,那人不仅还有很多宝物,而且只有我知道怎么找到他。”
“你竟然能找到那人?”
天呐,这可是比送上人犯和宝物还要了不得的好事啊!如今圣上正为北地鞑子的铁骑和内地流寇的纷扰而头痛,倘若真有了贼头说的这些可无声无息杀人于百丈之外的宝物,升官自不必说,我大明岂不是也可以转危为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