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走到椅子边坐下,轻轻道:“他提前那么久来,却迟迟不露面,目的肯定不只是送药,现在什么事都没发生,说明他要做的事并没有完成,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回去。
至于具体的,我们就慢慢等着,一起期待期待我那位皇兄究竟想让他干什么。
你派人暗中盯好,切记不可漏了行踪,有事随时来报。”
“是。”
话毕,他侧首盯着桌上的酒壶,双眼轻眯:“明日,等秦先生采药回来,将这壶酒拿去给他看看。”
子晋一怔,迅速走向桌子,拿起酒壶打开壶塞闻了闻,倒了一些在掌心,轻轻一吸,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主子,你是怕这酒有问题?”
景珩点点头:“他们以为我来了宁丘后不经常喝这个,所以尝不出味道,刚才一入口,我就隐隐感觉似乎哪里有些问题,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子晋心头一惊,主子这么多年因为不间断试药的原因,味觉早已比常人灵敏了很多,一般他能品出来的都不会有错。
“那主子您刚还喝?”
“人家有备而来,不喝怎能让他们放心。”
看着子晋满脸的担忧,他摆摆手:“无妨,那颗药都吃了,只要不是要我命,再毒也没有它毒。”
“而且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说不好是我多想了。”
子晋握了握身侧的手,怎么会是多想,只要有端倪那就是有问题,主子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了,他不想让主子再多受一点儿额外多出来的。
“属下等明日秦先生回来后就立刻拿给他。”
微风轻轻拂来,看了眼已经彻底漆黑的天幕,景珩道:“你先去通知任承允他们几人去蓝宫苑,我随后就到。”
子晋忙阻止:“主子,您刚服了药,还是在院里歇着吧,而且那酒也不知道是什么。”
他还是很担心。
景珩不在意的笑了笑:“诶,无妨,这药发作也是三日后的事,而就算那酒里若真有东西,按常理和他们想的,这也不是我现在就应该发现的问题,你说对不对。”
“想来我那位皇兄可正在京城看着呢,我可不能让他起疑,失望了。”
子晋无奈,抱拳应“是”先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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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黑暗中坐了多久,景珩看着遍布星子的夜空回过神,起身抚了抚衣袍下摆,低头扯了扯之前被酒水浸湿,让人有些不舒服的衣领,下楼朝自己的院子走去,想着换身衣裳再出去。
一名路过的仆从看见他走来,低着头站在边上问安,眼角却不经意的往他身上直瞟。
景珩不着痕迹的轻瞥一眼,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甩着腰间的玉佩,边走嘴里边哼着小曲儿,纨绔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