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莲舟兄弟与双清听到那郜常誉之言,顿时大惊失色,随即勃然大怒,齐声怒骂道:“郜常誉!你欺人太甚!当心多行不义,必自毙!”
郜常誉一声冷笑,道:“俞莲舟,本少爷就欺负你们兄弟了,你又能如何?你过来咬我呀?呵呵!谅你也不敢!废话少说!这莫谷声,你杀是不杀?殷利亨,你救是不救?你不杀莫谷声,那我就杀了殷利亨!莫谷声,你若是乖乖的让你二哥杀了你,我便放过你六哥。否则,你殷六哥就是你害死的!若是如此,你恐怕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吧?”
俞莲舟兄弟与双清皆是恼怒不已,张松溪恨恨的道:“姓郜的,你明明是说要与我七弟,不,与莫谷声单挑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用我六弟来威胁我二哥与莫谷声自相残杀?你也太没有底线,太过卑鄙无耻了吧?”
郜常誉恨恨的盯着莫谷声,冷冷的道:“底线?卑鄙无耻?呵呵!那是你们这些假仁假义,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假道学拿来忽悠普通人的,关本少爷何事?少废话,本少爷给你三个数,杀谁保谁,你自己决定!一!”
俞莲舟看了下冰块中的殷利亨,又看看身前的莫谷声,心中柔肠百转,他虽然素来严厉,可是面对两个亲如同胞的兄弟,要他选择亲自动手,不论是要他杀了哪一个,他都下不了手。而且,武当派门规也不允许兄弟们自相残杀。
可是,面对着郜常誉的咄咄逼人,他又无可奈何。只得看向素以机智多谋着称的张松溪,只盼着他能化解眼前的危机。
张松溪也知道,如今六弟与七弟的性命,皆是掌握在俞莲舟手中,也知道,俞莲舟难以抉择,或者说是不忍心、舍不得选择。
当前形势,又不容许他们过多犹豫。张松溪虽然素来多智,但是,面对如此窘境,死局,虽心思百转,苦思之下,却仍未有半点良策。
那郜常誉见到他们为难、纠结、痛苦、愤怒、伤心又无奈的表情,不由的心中大快。当下,高高在上的傲然道:“俞二侠,这选择,很难么?不就是杀一个,留一个的事嘛!这有什么好为难的?要不,本少爷帮你选一个?我数二了?二!”
与此同时,那两个黑衣汉子也举起了手中的大铁锤,作势就要击下!
俞莲舟气的脸色苍白,双手紧握之下,手指骨骼都在咯咯作响。他目光死死的瞪着他,牙齿狠狠的咬着下嘴唇,用力之下,嘴唇都被他咬出了血,但是他却全然不觉。此时,他听到这一声”二!″心中顿时一紧,一痛,仿佛有千万把钢刀,狠狠的捅入了他的心口,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锥心蚀骨的剧痛,瞬间袭遍了全身,使的俞莲舟全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张松溪轻轻的放下靠在身上的俞岱严,一脸担心的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颤声叫了一声:”二哥!”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但是,眼泪却忽然不争气的滚滚而出。
莫谷声也是心中百转千回,此时,见到俞莲舟这般伤心为难,他又回头看了被冰冻的殷利亨一眼,心中忽然有了决断。
当即踏上一步,目光炯炯的看着郜常誉,冷然道:”郜常誉!你不就是怕了莫某,不敢与莫某单挑么?不就是想要莫谷声这条性命么?那好!莫谷声这条命,今天就交给你!只盼你说话算话,在莫某死了之后,放了我六哥!”
说完立刻拔出腰间长剑,搁在自己的脖子上,最后看了俞莲舟兄弟三人一眼,满脸尽是牵挂与不舍,流着泪,哽咽着泣道:”众位哥哥,莫谷声自从拜师以来,承蒙各位哥哥多方照顾,大家的好,莫谷声这一辈子,怕是报不了了。只盼下一辈子,还有机会,再做兄弟!”
话音未落,他马上手握长剑,在脖子上用力一抹,一抹触目惊心的血花在他的脖子上,蓦然乍现!
俞莲舟、俞岱严、张松溪兄弟大惊失声,齐齐伤心绝望的大叫一声:“七弟!不要!”
俞莲舟、张松溪二侠大惊之下,双足在地上狠狠的一踏,身形一闪,如闪电般,双双向着莫谷声扑了过去,身在空中时,已经同时双手疾探,抓向莫谷声手中的长剑。
重伤不起的俞岱严,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有多严重,拼命的挣扎着从地下爬起来,匍匐挣扎着,向着莫谷声艰难的爬了过去。
那郜常誉也是一愣,他也料想不到,这莫谷声居然如此烈性重情,居然会为了这莫名其妙的兄弟情谊,为了救殷利亨的命,居然会舍命横剑自刎。这倒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他不由的,深深的看了已经被俞莲舟二人抱在怀里的莫谷声一眼,双手紧握,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又看了一直一言不发的双清一眼,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喜是忧。
论理说,莫谷声自刎,他便少了这个情敌。
不错,他搞出来这么多事情,就是因为双清对他二人的态度,使的他将莫谷声当做了情敌。必欲除之而后快。但是他内心中,是压根就没有要了他性命的想法,他就是纯粹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