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树作为一个称职的发小,关心起兄弟的行动那是一套一套的——回到家落了脚就又问律师又查被告人资料的,直接忙活到了晚上——虽说心大得已经晚了数月。
“我去,一手好瓜……”
林青树不知道了解到了什么,目不转睛地捧着手机从床上坐直了身体,晏淮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敲键盘。
“我还奇怪她明明是傅家的孩子咋还姓秦呢,原来是收养的……也是祖坟冒青烟了,能搭上傅家……你有听我说话吗?”
“听听听,”晏淮没有挪开半点目光,“你接着说。”
“那你猜傅云鹤干嘛收养她?”
“干嘛收养?”
林青树“啧”了一声,“不是让你猜吗?”
“爱说不说。”
“没劲儿,你太不好玩了。”林青树说:“还是我好心告诉你吧,你知道傅云鹤没接手南立之前是干嘛的吗?”
“缉毒警。”
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事情,不难猜。
根正苗红的高干子弟,富N代,放着金山银山般的家产不去继承,跑去当了警察,还是隔三差五跟阎王爷叫板的缉毒警,这种叛逆混账无论是放在哪个家庭,都会给父母的白发狂浇水,只等时机成熟,破土而出。
二老被这倒霉孩子给愁得,一年不知道要筛选多少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往他身边催,催来催去的,婚没结成,孩子倒有了——还是一个直接跳过了婴儿时期的女娃娃。
也就是现在的秦渺。
老一辈的人极少会跟现在的年轻人一样不在乎血脉这种东西。十天半个月就嚷一次退货,但天不遂人愿——傅云鹤牺牲了。
几代从政的家族里出了个烈士,对外是一件长脸的事,烈士的一切东西——尤其是那个孩子,都要妥善处理。
所以林青树才说秦渺是祖上冒了青烟,命里带福,傅家烈士的孩子——还是唯一的孩子。傅云鹤在时,她可以荣华富贵一时,傅云鹤不在了,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傅家的能让她荣华富贵一世。
为她保驾护航的是烈士的情面和悬在傅家每个人身上的道德仁义。于情于理,秦渺都是一个轻易动不得也不好动的存在。
“偏偏傅云鹤就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
“没有也正常,”晏淮说:“我听说他是同性恋。”
“啊?!”林青树听闻目瞪口呆,“你哪儿听说的?你也查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懂吗?”晏淮又示意了一下他亮着的手机屏幕,“你的消息是怎么来的我的消息就怎么来。”
林青树低了下头,又问道:“花了多少?”
“找我哥要的人,给钱他们敢收吗?”
“哦,”林青树想了想,很合理,“那也是。”但是紧接着又想到了自己花掉的钱,肉疼得要死——“他妈的我花了三万三!我攒了很久的,以后约会都要没钱了……要不我毕业了转行去当私家侦探算了……”
晏淮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一边淡淡说道:“这些事你就别管了,我自己处理就行。”
“我要是放任你不管,那还叫兄弟吗?为了你,我连陪攸攸的时间都少了。”
“那我太感动了。”
“感动的话能把那钱报销吗?毕竟是为了你才花掉的。”
“攸攸不会喜欢抠搜男的。”
“可你不是攸攸啊。”
“我也不会喜欢。”
“……报销!”
掉进钱眼子里的林青树把这事儿嚷到了睡觉,第二天早上起床又从家里嚷到了法院门口,晏淮始终充耳不闻。
“晏淮同学,早上好。”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拾阶而上,带着和煦的微笑打了声招呼。晏淮回头认出了他,但目光却越过来者,落在了停靠在路边的一辆豪车上,下车的人步履从容,直奔此处……
“高律师早上好,今天要辛苦你了。”晏淮收回目光,向面前的男子点头问好道。
“应该的,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去吧。”
“好。”
“报销……”林青树站在一边幽幽喊着,收获了晏淮甩过来的一巴掌……
“呜——”
花了钱还受了委屈的林青树同学转身就把头埋进姚云峰颈窝处嘤了起来,而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的姚云峰则熟练地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