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七点。
傅董事长那令人称赞的好身材大部分得益于自律运动,每天起床洗漱完就先晨跑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许多年了。
等运动完后,阿姨也刚好准备完早点。
屋子里昨晚多住进来了一个人,但这会儿吃早餐的点却不见半个人影。
“人还没起吗?”
阿姨回答说,估计是怕生或者还没习惯,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太喜欢社交。
傅驰对此没发表任何意见,只让她把早餐给人留好就去上班了。
阿姨姓孙,被聘来这里工作已经有几个年头了,这还是她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照顾傅董的情人。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添个人而已。
但毕竟没有过先例,也就没有习惯。孙阿姨把早餐放回餐柜里就去忙别的事儿了,等她后面想起来的时候,早餐估计都凉了。本来想拿去热热,但又转念一想,算了,人还没起呢。
况且就算是吃凉的也没什么,又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活那么精细干嘛?
这么一想,孙阿姨心安理得地把这事儿给搁置下来了。
晏淮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半才下楼。
孙阿姨见人下来了,一边坐在沙发里看电视一边告诉他,早餐在餐柜里,想吃就自己去拿。
有点放任自流的意思。
她本以为这花瓶一样的年轻人听到这话会恼羞成怒,或者碍于身份不敢发作,谁知他看都不看餐柜在那儿,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吃了”就往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
“出去。”
“……出去哪里?傅先生问起来你这叫我怎么说?”
“出去外面。”
晏淮穿好了鞋,拿了伞就拧开门把手。他从下楼开始就一路往门口处走,期间一眼都没看别的地方,脚步不紧不慢,眼神很淡,语气也很淡,根本就不打算吃那或许已经凉透了的早餐。
真是没礼貌。
孙阿姨心里暗骂了一句。
下午三点,乔谦刚结束完负责淮启集团总裁参观的接待工作就急忙转至董事长办公室。
傅董正在批阅秘书送来的文件。
“董事长。”
乔谦并没有说明来意,傅驰看了他一眼,签好字后吩咐秘书——“我这里暂时走不开,让陈再去负责罗总的参观工作,告诉他不要马虎。”
“好的。”
秘书领命出了办公室,傅驰这才问他怎么了。
乔谦说:“保镖跟丢了。”
傅驰看着他沉默了几秒,颇为质疑地问:“三个专业聘过来的保镖,连一个十几岁的小孩都能跟丢?”
“他们一路跟到市区的一个商场里,说是上了二楼后人就不见了,在那边找了半个小时也没有找到。”
“能调到监控吗?”
“没有正规手续,不好办。”
偌大的办公室安静了下来,乔谦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半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良久,傅董才给他下达了新的指令——“把那批人换了,找几个精明的。”
“明白,我这就去。”
红木办公桌上散落着几张图纸,傅驰看着其中一张思虑了一会儿后,将其拣出,起身放进了碎纸机中。
纸上附带了一张一寸照,上面那俊俏无比的男生仿佛透过了冰冷的镜头在注视着某个人似的,傅驰沉静自若地隔着镜头与他对视,直到照片一点点被碎纸机吞没,连同“晏淮”二字也渐渐消失。
冬日的北方,夜幕来得格外快,才七点钟,天空就黑如浓墨。
伴随着淅沥沥的雨声,晏淮收伞进了屋,换鞋时发现鞋柜上放着一双锃亮的皮鞋,显然是已经穿过的。
他往客厅的沙发处看去,傅驰果然在那里。
“回来了?”
傅董事长靠坐在柔软的沙发里,身上商业气息十足的外套已经脱了,衬衣领口处解了两颗扣子。
客厅灯采用的是顶面嵌入式装修,柔柔地铺满了整个沙发区域,一点儿也不晃眼;傅驰被温暖的光束包裹着,看上去平易近人了许多。
晏淮看了两眼就移开了目光,“嗯”了一声后就打算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