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没站稳的晏淮扭头一看,来人正是傅驰。
见是这尊大佛,雷总那点肉眼可见的心思再也不敢起了,一连串地说着“不客气”。
“走。”
傅驰没和他计较什么,半搂半抓地带着人离开。
“胆子这么小,心气倒挺高。”
回去的途中,傅驰如是评价他,从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晏淮难得识相,没有对他横过腰际攥着自己另一边手臂的手表现出半分不满和抗拒。
只是说自己已经没事了,并且懂事地对他的救场表示了感谢。
“时候不早了,我让小东来接你。”
小东是傅驰前段时间说要新聘的司机。
现在才下午五点多,算不上晚。但晏淮没有执意留下,自己今天陪同他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作用估计已经达到了。
傅驰一个电话,小东马上行动。
车停在俱乐部高大的铁门那里,傅驰亲自把人送了出来,临别之际还将自己身上的大衣给披到了晏淮身上。
“晚上降温了,注意保暖。”
现在的气温确实比出门时候的要低一些,甚至飘起了小雪。晏淮身上穿的那件大衣不比他的厚,所以也就没拒绝。
小东下来打开车门,傅驰伸出手在晏淮下颌骨与脖子连接的地方揉搓了几下,低头靠近其耳畔,轻声嘱咐一句——“到家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那么冷的天气,手还是暖的。
“嗯。”
无视周遭某些异样的目光,晏淮淡定地上了车。
傅驰站在原地目送,眼里盛着的柔光随着车子越开越远而渐渐冷却下来,等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他才原路折回。
魏文康在一条小道上正与人攀谈着,远远就看见了傅驰。他挥手打发了多余的人,一待走近,自然而然就勾上了傅驰肩膀——“听说傅炜也在这儿,还叫人请你过去了,干嘛了?”
“不想干了。”傅驰语气淡淡说道。
“啊?”魏文康还摸不着头脑。
傅驰解释道:“上次那个女人的事儿闹上热搜后惊动傅云泉了,他不知道被看了多少笑话,就算再喜欢傅炜,这回也得叫他从那位子上滚蛋了,让有贤者居之。加上傅炜本身也不乐意一直被他管着,这个时机来得正好,已经开始准备写辞职信了。”
“那他干什么找你?难道是想去南立干?”
傅驰沉默着。
这算是一个很明显的回答。
魏文康顿时无语,他张嘴骂了一句什么,声音很小,傅驰没听到。
“刚弄完个老的没多久,又来了个小的,这叫什么破事儿啊?对了,你答应他了没?”
傅驰说:“傅云泉还有我那二伯都给他撑着腰呢,我不答应能怎么办?”
魏文康一想,那也是,连亲弟弟都不许进公司,傅家老二那里指不定怎么做文章呢,傅驰的确没办法,不答应也得答应。
“那就但愿他还知道你是他哥吧,要是跟我姑父一个德行,你还得再大义灭亲一次。”
“大义灭亲”这故事,当年传得人尽皆知——几年前傅驰对南立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把亲爹和几位长辈踢出局的事儿引发了不少舆论,里里外外得罪的人数不胜数。
家族里、公司里对他当初那种做法非常的不满,但他的掌权名正言顺,办的事儿也搬得出正当理由,即便是议论也只敢在背后议论。
傅驰满不在乎地说:“他不会比上一个还难搞的。”
魏文康回忆了一下,笑道:“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