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不碍事,“晏淮安慰她说:“又不是在脸上。”
夏夏哭丧着脸嚎了起来:“你懂个屁啊?我不用穿短裙的吗?都快到夏天了,我新买了好多裙子的……”
晏淮问她:“你来找我干嘛?”
“我想读研,攸攸说你以前申请过保研,我本来问问你要准备啥的……啊——烦死了……”
夏夏仰天长哭,晏淮却笑得很没良心。
魏文康小心地搀着她,夏夏试着走了几步——能走,但很艰难。
“攸攸,你带她去处理一下吧。”晏淮转头跟许攸攸说:“我家里倒是有个祛疤膏,效果还可以,改天拿给你。”
“哦,行。”
许攸攸想接过人,但魏文康却说:“她好像走不了,你一个女孩子,力气应该也不大,不如我来带她走吧。”
许攸攸问夏夏的意思,夏夏扭头看晏淮的脸色——晏淮真是无话可说,只好连连点头,手指朝下冲她挥了挥。
魏文康对夏夏说:“那我抱你上去吧,好吗?”
“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夏夏被魏文康抱上了坡,许攸攸跟着他们越走越远。
晏淮看了眼上方的傅驰,没搭理人,接着拍他的风景。
“想想,”室友矫健地下了坡,走至他身后,头凑过去:“你也有相机啊?看着还挺不错,什么时候买的?我看看照片。”
“我没买,这是司寇——他男朋友的。”
“哦,我看看你拍的。”
两人说话时靠得很近,几乎是肩膀挨着肩膀,那人还将下巴搭在了晏淮肩上看照片。
傅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你骨头怎么又硬又咯的?不过你身上好香啊。”
晏淮拿着相机一扭身:“神经病,不给你闻。”
室友当场不干:“见外了?我闻闻怎么了?啊?我怎么不能闻?凭什么不给闻?不给我也要——”
说完他就毒瘾犯了似的揽着晏淮猛吸一口,热情得当事人头皮发麻:“疯了吧你,等一下把你推下去信不信?”
这绝情的话一说完,对方的热情劲儿一下子就被浇没了,立即撒手,满脸的索然无味:“唉,算了,你也就这样。”
“……”
两人说着话,一前一后走上山坡,晏淮一个没注意踩中了个坑,差点摔下去之前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揽了回来——
是傅驰。
他垂下眼睫,迅速站稳后就退了半步,然后道了声谢。
傅驰没说话,晏淮也没有找话题,而是慢慢往前走,对半个头都没回的室友喊了句:“去车那边给我拿件外套过来。”
室友脚步不停,举起手拒绝地摇了摇,“不拿,冻死你这小气鬼。”
“我冻死了晚上就站你床头。”
“哎哟,我好怕哦。”
……
肩上很快就落了一件外套,是傅驰的。
衣服披下来的时候他还愣了会儿,抬手刚想取下来却发觉,是挺冷的,于是就算了。
“谢谢。”
傅驰回想起刚才晏淮与室友的言行,发觉晏淮跟朋友待在一起时,性格比较活跃些,话多了,爱笑了,语气也有点撒娇的意思。
跟在他面前时是两个样子,特别明显。
“你跟他们的关系好像很亲密。”
晏淮奇怪地看了眼他,心说跟朋友还不亲密难道要去跟陌生人亲密?
“我们以前一个宿舍的,关系比较好。”
“好得跟连体婴一样?分寸也没有?”
晏淮皱眉看向他:“你发什么疯?”
傅驰也停下脚步看着他,表情同样不快:“我发什么疯你不知道?”
晏淮觉得好笑又无奈:“我上哪儿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还是你觉得我有读心术?”
“看到你跟他们这么亲近,跟我却总是冷着脸,在南湾墅那边也是心口不一、装模作样的,我不高兴——这就是我发的疯。”
周遭都安静了,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傅驰心直了,口快了,但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后悔。
晏淮瞧着只觉得莫名其妙:“所以呢?要我安慰你吗?”
傅驰收回目光扭过脸,晏淮也不看他了,拢了拢西装外套,慢慢迈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