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讲感情才叫人,要是跟块木头似的可不行。只是你多少得顾及着点,别被人抓住把柄,借机搞事情。”
晏淮嘴角勉强扬起一点弧度。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姜秘书领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进来:“董事长,傅台长到了。”
“哟,这么快?”晏正松脸上立刻换上客套的笑,放下文件就上前迎接,“我还以为至少得晚饭后呢,还没吃吧?”
傅云泉笑呵呵地伸出手:“来见晏董还吃什么饭啊?”
晏正松握着他的手上下晃了晃,哈哈大笑:“这什么话?看我又不能饱。走走走,附近有个饭店,我请,傅台长赏个脸就行。”
他说着就勾着傅云泉肩膀走,还不忘把傅炜叫上。
“小伙子长得真俊啊,果然随爹,哈哈!”
“哪里哪里,遗传这方面还得看令郎啊。”
傅云泉夸完就邀请晏淮一起去,但晏淮还没表态,晏正松就先谢绝了:“他一会儿还得回学校上课呢,前阵子都请了多久假了,再旷下去怎么行?而且他一个学生,跟我们吃饭哪里放的开?我这孩子在外面最腼腆了,傅台长就别揪着他去了。”
两个老狐狸商业互吹得厉害,晏淮一句话没说,沉默地目送他们的背影远去。
傅炜从他跟前走过,那眼神幽幽的,让他无端想起前阵子的阴沉天气,要下雨时,天空总是聚着一团又一团的乌云,看着挺平静,可后面那风雨大得吓人。
他对此视若无睹,收了带来的晚饭就打算回家,却在出门后碰到打扮精致的傅云雀。
“傅阿姨。”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哎哟,小宝啊?”傅云雀身穿白衬衣黑裙子,头发利落地盘着,看上去干净爽利又年轻,说是三十出头也不为过,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亲和力十足。
“真是罕见啊,居然来公司了。给你爸爸送东西啊?”
“是啊,送晚饭。”晏淮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食盒,“可惜他刚跟傅台长走了,害我白跑一趟。”
傅云雀稀奇道:“三哥这么快?我还以为他至少六点才到呢。”
“我爸也说他来得快。”晏淮顺势问她,傅云泉为什么来。
他们两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两个小辈前阵子又结下了梁子,晏淮挺想不通这发展的。
“你不知道啊?”傅云雀给他娓娓道来:“最近怀广医药加盟了中州台的一个节目,我那三哥久仰董事长大名,早想见见了,这几天听说董事长出差回来了,想着找机会见见,聊一下广告赞助的事儿呢。”
晏淮面上不显,心里却哼笑一声
一台之长和一个集团的最高掌权人坐一起,还带了个无关紧要的人,只为聊这种小合作?
他才不信。
十有八九是来谢罪的。
儿子不知天高地厚,老子倒还算识相。
不过他还是装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真的假的啊?”
傅云雀也笑得很恰当:“当然是真的了,阿姨骗你干什么?”
寒暄进行到这里,该收场了。
傅云雀笑着说得去吃晚饭了,热情地邀晏淮一起,晏淮客气地拒绝,两人拉扯两句后就各自道别,分开得很友好。
晏淮没有回去上那不存在的课,而是直接回家。
途经一家蛋糕店开业,他想起来姚云峰爱吃,今晚人刚好又过来住,他进去买了个小的。
但是姚云峰微信里说六点到,晏淮回去的时候已经六点四十多了,问保姆人来没,保姆说没有。
他发微信,对方也没回。
林青树是跟着他的脚步到的,一进门就看见了茶几上的蛋糕。
他惊奇:“谁过生日啊?还是庆祝什么?”
晏淮一边打字一边回答他:“看到个蛋糕店开业,做得挺漂亮的,就买了。”
录取通知书下来了,研究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姚云峰忙完了学业又着手忙工作,一心扑在实习上,前两天还在做方案呢。
晏淮估计他这会儿有事在忙,随便问了几句后就上楼洗澡去了。
林青树被他喝止了动蛋糕的举动,立刻板起脸色,学着动画片《猫和老鼠》里那只猫走路的姿势一路跟上二楼,壁虎一样趴在了浴室门前。
“你上次叫我给你找的游泳教练给我发微信,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学啊?他有别的学员要带,你不尽快决定吗?”
这门是磨砂玻璃,从外面当然是看不到里面的,但从里面却能清晰地看见人影。
晏淮被那黑乎乎的影子搞出了点不适,脱了衣服都不太好意思洗。
林青树没听见回答,又问了一遍,复读机一样问他怎么不说话。
“你是不是有病?能不能滚远点!”
晏淮终于忍不住骂他:“我现在哪儿有空去啊?你回他再等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