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买凶舅爷爷,意图杀害大哥,简直荒谬。”
“景淮生挖舅爷爷眼睛,割他舌头,更是无稽之谈!”
裴耀祖听得他的声音。
猛地激动起来。
“啊!啊啊!”裴耀祖疯了一般朝着他的方向扑去,可他是个瞎子,只能踉踉跄跄倒在地上。
陆景淮面色冷静:“舅爷爷,念在亲情一场,景淮会替你照顾好唯一的儿子。”陆景淮一字一顿道。
裴耀祖蹉跎十年,早已没了当年的蠢笨。
他啊啊的哭叫,面上满是绝望和妥协。
“舅爷爷,是我买凶杀大哥吗?”
“舅爷爷,是我挖了你的眼睛和舌头吗?”陆景淮信步上前,弯腰看着裴耀祖。
裴耀祖抱着头凄厉惨叫。
他听见陆景淮的声音便瑟瑟发抖,不断的摇头。
老裴氏被惊得魂不附体。
“你说谁买凶杀砚书?”
“谁挖了耀祖眼睛舌头?”老裴氏如遭雷劈。
陆砚书神色平淡,他从未想过今日能扳倒陆景淮,只是……
想要离间侯府罢了。
但裴耀祖,必死。
“祖母,景淮并未买凶杀人,您看,舅爷爷都摇头了。”陆景淮看着祖母,认真道。
“兴许,是大哥无意中冒犯了舅爷爷呢。”
老裴氏喉咙仿佛被堵住。
她了解自己的亲弟弟,若无重金利诱,他极其惜命。
偷鸡摸狗,偷看小媳妇洗澡,他常做。
但杀人行凶,他不敢。
“别叫我大哥,你不配!”陆砚书低笑一声。
“你就像躲在阴暗水渠中的老鼠,日日窥探我们的生活,见不得光的肮脏东西,怎配叫我大哥?”
“老太太,知晓你是什么人吗?”
“让舅爷杀人,再生挖舅爷眼睛舌头。可真骇人呢……真怕哪一日,你对祖母下手。”陆砚书看了眼老裴氏。
陆景淮唇角的笑一收,面色阴暗。
钟大人早知二人乃侯府外室子和正室子。
他一拍惊堂木,便问道:“裴耀祖,可有人指使你杀人?”
裴耀祖使劲摇头。
“是你一人所为吗?”
裴耀祖跪在地上不住的点头。
老裴氏猛地清醒:“砚书,砚书,你别告舅爷爷可好?”
“咱们是一家人,是一家人啊!”
“砚书,你舅爷爷自小被宠坏,你饶他一次好不好?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再说,你如今不是站起来了吗?砚书,你已经痊愈了。你没死没残,放过舅爷爷吧……”老裴氏突的拉住陆砚书,希冀的看着他。
“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官爷,咱们不告了,不告了。”老裴氏摆着手,就想拉走裴耀祖。
被官差拦住了。
“一家人?”
“族谱有我的名字吗?”陆砚书轻声问道。
老裴氏呆愣着站在原地。
幸好已经断亲,否则老太婆还想以孝压人!】
我大哥十年绝望,你就一笑而过吗?】
陆朝朝小脸紧绷着。
“你亲自将我逐出家门,划去族谱,写下断亲书,再无瓜葛了呀?”
陆砚书,轻声道。
眉宇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