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过是人类,能撑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得也是。”
花精蹲在竹溪的面前,瞧着他的面庞,以前在地下的时候,始终不能近距离看到他,只见到桃花盛开的时候他和那个女孩坐在树下说笑,梅花开放的时候他和那个女孩打趣。
“如果我也能成为人类,该多好啊。”
花精的内心世界大概基本来自竹溪的构造,她拼命地学着他的模样,无论好坏,她都要和他一样。
如今,她终于近距离的看到了他。
也许她的内心总想成为那个女孩,能够和这样一个男孩子,在那个宅院里,活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吵个架拌个嘴打个情骂个俏……
但是妖类的生活是虚无的,没有意义的。
原来妖生也是一种现实。
花精的心愿在这时得到了满足。
她如饥似渴地记忆着竹溪的脸庞,仿佛过了这段时间,他再也不属于自己。
彩云的脸上都是紧张慌惧的汗水,她有些抓不紧霄玉的手,霄玉不停发疯,就像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这让彩云更加的疲惫。
她找不到那个熟悉的地方了。
但是更让她害怕的是,氧气的稀薄超乎了她的想象,仿佛每呼吸一口都是一种奢侈,平常从未在意的氧气这时竟如同一杯杯美味的醇酒,让她品尝到了一种莫名的甜味。
忽然间,后面又袭来了一阵冷风,她听到墙壁被冰覆盖的声音,同时,还有一种令人发抖、鸡皮激生的声音,她想象到了蝗虫,但是没有蝗虫扇翅的嗡嗡声,只有牙齿交撞的咯咯声,数量非常庞大。
这是一个非常不妙的声音。
彩云的反应很快,她知道危险已经来临,但是她不知道是什么,她决定拉起霄玉往前跑,无论后面有什么,只要追不上她们就行。
她的汗水比之前流淌了更多,她几乎全身都已经汗透,她如同一个盲人,左手摸着石壁,右手拽着霄玉,努力地狂奔着。
但是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知道是霄玉拖累了她,她心里无数次呼喊着要把霄玉丢下,但是她的手就是不敢松开,甚至,抓得更紧了。
眼前的黑暗让她的求生意志越发受到打击,她觉得在这样的地方死去,无论任何一种死法都是有可能的,或者说,这个地方就是墓地,本来就不应该有活物,所有在这里的东西都应该安静地沉睡,谁要是敢跑,那么一定会大难临头。
现在果然就是这样。
但是更让她绝望的事情又来了,霄玉忽然如同一块石头般倒下了地上,彩云多想她还继续像个孩子一样在面前发疯,这样的情况,如果背上或者扶着她逃命,那就等于是在送命。
她想不出还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办法了。
除了把她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