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钟乳石室安静得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除了水滴撞在石笋上的声音，一切都杳不可闻。龙首的光辉逐渐消散，它仿佛和这个钟乳石室融为了一体，它的眼睛紧闭，嘴角有一丝微笑，似乎从来不曾经历过弟子的背叛和伤害。

“给我吧！我不想杀了你，我一定会交给龙首的来世的，你放心，等到你回归正途的那一天，我也会交给你，但是，这一切都要在你接受全组织的审判以后了，如果他们要你死，你也该做好心理准备。”

男子将剑尖停在松石的嗓前，如果他的喉结还凸出一点，只怕他的脖子就要流出血了。

“你还是这样……凭什么？”

“嗯？”男子皱了一下眉头。

“凭什么只有你得到龙首的专爱，所有的疼爱都在你的身上，为了治你的刀疤，将一罐灵药放到霉烂都不给其他人，而你！居然还假意不愿接受！你们终日作这样的戏码出来，在我面前，就像一把刀在扎我的心！我就不明白，我哪里比不得你？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得到这样多的恩惠？”

松石怒吼的同时，口里的唾沫也飞到了男子的脸上，男子回忆起来了，那些他以为非常美好的回忆……

没想到居然成了松石杀害龙首的全部理由。

这就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意思吗？

“太残酷了……”

男子的脑子里不停地回响着这四个字。

“现在一切都安静了，我再不用看你们的嘴脸了，就算我的实力超过你们所有人又怎么样？龙首还是不肯看我一眼，仿佛我一生下来就是孽障一样，那就不要把我从森林里捡回来啊！就让我被狼群吃掉不是很好吗？给了我希望又让我感受无穷无尽的痛苦，难道这就是我该有的宿命吗？”

“不！你错了！你完全错了！”

“你说什么！”

“龙首至死都在包庇你，他知道对我的偏心引起你的不满，他没有怪你，这些你都知道吗？”

“那又怎样？这不是应该的吗？难道还要我求着他给我一些疼爱？既然偏疼了，就要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就算我因此报复他，他也不该做出任何反抗！”

“你……竟然已经歪曲到了这种地步……”

“不过多了这把宝剑，你才胜了我，若是丢掉它，你又怎样？现在跪在地上的人怕就是你了吧！”

“你还不是比我多了符咒，到现在你还在意着胜负吗？”

“你总是这样……圣人一样……虚伪的接受着，虚伪的拒绝着，你……真是让我作呕！”

“没想到……你竟然一直这样看我。”

“我不会把金元交出去的，你动手吧！”

钟乳石门缓缓地打开了，外面站着一群目瞪口呆的道士，身穿着各色的服饰，隐瞒着自己道士身份，有带着斗笠的，有戴着镜片的，有背着乞丐袋子的，仪容仪表不同，却都秉着一样惊讶的神色。

也许是惊讶于龙首的忽然逝世，也许是惊讶于这两位领头人的骇人过往。

“那个……龙首怎么样了？”

一个心怀龙首的人颤着嗓子说。

“龙首……”

男子说不下去。

“都是松石害死的吗？”

“杀了他吧！自私狭隘的人渣！”

“别这么说，松石他也有苦衷。”

“什么苦衷！有什么苦衷可以杀了龙首，你也可以做出来这种事吗？你这家伙居然可以忍受他这样的行为？”

“刀疤！杀了他吧！不用等我们裁决了！”

“等一等，还是查明了真相……”

“还查什么，你刚才在外面不都听清楚了吗？还有什么好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