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马,漫步在丰都驿的街道上,熊英和熊芳此刻才理解了什么叫做摩肩接踵,什么叫做人山人海。因为他们骑着马,目力所及要比别人远很多,即便如此,他们能看到的也只有一大堆扎着各种发髻的人头。
听着道路两旁的叫卖声和此起彼伏的讨价还价的声音,熊英和熊芳感觉自己像是走入了一幅画卷中。南王府所在的渝州府也是水旱码头,巅峰时期,元楚之间的贸易,有七成多的商品都需要经过渝州府的官道往来,可即便就是在那巅峰时期,渝州府也未曾见过如此八街九陌的场面。
熊芳没有涉政,眼前繁花似锦的场面对于她来说就是单纯觉得新鲜和热闹。但是对于现在执掌渝州府军政要务的熊英来说,就不一样了;在熊英眼中,那满街攒动的人头,琳琅满目的货物,都是钱,白花花的银子。
要说南王府最缺什么?不是粮草,不是兵源,而是钱,能够买粮草,招兵买马的钱。虽然皇帝陈伽罗将渝州府和益州府都划给了平南王做为他的封地,平南王可以在渝州府和益州府征收税银和税粮,招募兵源补充南境守军。皇恩不可谓不厚,权势不可谓不大。
但是,渝州府山多路险地少,就算是南王府再怎么刮地皮他也搜刮不出多少钱粮来。至于益州府,那就更别提了,益州府现在只是名义上是大元的领土。
益州府西面的吐蕃王国,北面的西夏帝国,南面的苗国,都对益州虎视眈眈。若不是各方互相掣肘,恐怕益州府早就成为了战乱之地了。
即便是现在这样,大元也只是名义上拥有益州府,益州府内民族众多,各国的探子比他娘的原住民都多。这些各国的探子在益州府内搅动风云,挑起各民族间互相争斗,简直就是个人间炼狱,就连之前被称为混乱之源的丰都驿,在益州府面前都是弟弟。
南王府想要在益州地界上搞钱,几乎就是痴人说梦。他们不给益州倒贴钱就已经谢天谢地,苍天有眼了。
所以,在熊英看到丰都驿这繁华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怎么做能将丰都驿搞到他南王府的治下,让丰都驿成为南王府的钱袋子。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丰都驿每年能岁入多少,但是就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熊英就知道,这丰都驿的岁入恐怕五个南王府也比不上。
陈琦:“……”别闹,五十个南王府也不够看的。
“大哥,想啥呢?回神了。”就在熊英做着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美梦的时候,被身旁的熊芳给打断了。熊芳实在有些看不过眼,自己哥哥那副呆傻的模样了。
刚才熊芳看到了很多新奇好玩的东西,奈何因为人流的推动,她都没办法下马去买一件。熊芳本来想着求自己的哥哥,让他去帮忙买一两件。谁知,转过头看向熊英的时候,就看到熊英满脸春色,像是在意淫什么的傻缺模样。熊芳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她很想离熊英远一点,再远一点。但是人流太过密集,根本不给她拉开距离的机会。
熊芳无奈,只好打断了熊英的意淫。
熊英被熊芳的一嗓子吼的差点没从马上摔下去,紧扣缰绳,才勉强把身体稳住。有些不悦的白了熊芳一样,很反感熊芳把他从白银当床的美梦中唤醒。
熊英:“芳儿,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还有没有点郡主该有的礼教了。”
熊芳没好气的白了熊英一眼:“得了吧。世子大人在教训本郡主之前,先想想自己刚才的那副样子吧。世子的礼教都去哪了?满脸猪哥样,是看到啥美人了,让你那般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