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件武器,有铜有铁,甚是凶险。一齐向姜云恪横来,楼清姝惊得“啊”的一声,忽觉左肩一沉,却是被苦慧禅师提起出房。楼清姝紧张道:“大师,姜哥哥还在里面!”苦慧笑而摇头道:“姜施主内力甚深,要受伤也只是伤到皮肉。”楼清姝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放心不下,于房门口徘徊踱步。
“啊!”这时,当中传来姜云恪一声惨叫,楼清姝心中一紧,贴近房门,却是推不开,大声喊道:“姜哥哥,你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清姝,我没事。”原来,在诸多武器横来、苦慧禅师也将楼清姝护出掩门之际,姜云恪便闪身至一尊罗汉身下,不过却被那铜人罗汉一脚踢中后背,立时如被沉石击中,不禁惨呼出声。
苦慧禅师道:“姜施主,十八铜人兼具天下各派江湖客的寻常招式,你尽可潜心吸收。”又对楼清姝道:“本寺因寺规所限,楼施主请勿擅自游走,若等不及姜施主出关,已然肚饿,可到膳房中进食,但出家人饭食清淡,届时让寺中小僧为施主带路离寺即可。老衲还有要事便不在此相陪了。”
得他善意提醒,楼清姝道:“大师请便。”苦慧念了句佛,缓步而去。
此时烈阳当空,楼清姝在堂外焦急难耐,因为总能听到堂内姜云恪的惨叫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她趴在窗户边往里看,隔着一层灰蒙蒙窗纸,只能看到里面人影跃动,凌乱不堪。
三个时辰过去,坐在石桌边的楼清姝睡意朦胧,单手撑着脑袋一歪一扭,或许是习惯了听见姜云恪的惨叫声,此刻安静了下来,她一下子精神过来,来到窗户边,见里面没有动静,声息俱无。她轻声呼喊几声,姜云恪却不回应,她心想莫非姜哥哥被打成重伤说不了话?当即急推房门,却似只有半分力气一般推不开门,心里更急,转过身就要去叫苦慧禅师。
刚一转身,还未迈步,听到“吱”的一声,房门开了一半,只见姜云恪披头散发,神色狼狈的爬出来,浑身是血,楼清姝惊恐万分,急上前去扶起他,道:“姜哥哥,你这是……”姜云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衣衫褴褛,伤口无数,气若游丝,楼清姝忍不住流下眼泪,“苦慧大师不是说没有危险吗,怎地还受了这么多伤?”
姜云恪龇牙咧嘴,笑得扭曲,在楼清姝的搀扶下盘坐在地,运气调息片刻后起身,楼清姝道:“姜哥哥,你没事吧?”
姜云恪轻笑道:“嘿嘿,这罗汉堂中的什么大慈悲掌、伏魔拳、金刚手、韦陀掌法、伏魔剑法……当真是名不虚传,若是真人,真是要将我打得断骨伤筋不可。”
楼清姝见他满是血迹,此时还笑得出来,仍是心疼,道:“姜哥哥,你倒是有事没事?”
姜云恪双手一展,道:“你瞧我这般模样,似是有事的样子吗?”他虽血迹斑斑,确实没伤到骨肉,身受的皮肉伤已调息完复。楼清姝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当即也不多问,二人拜别苦慧禅师,出了凌云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