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恪此刻心头倒是猜测起那五音先生的身份来,因为师父的结拜兄弟流羽便是以五音为剑,两人可能有莫大的干系。
见秦衡被尚萳所伤,一旁的公子厌、高巍等四人莫不变色,而后抽出各自的宝剑,将尚萳围在中央。尚萳从容道:“我尚萳一向德怨分明,他秦衡辱我旧友在先,小施惩戒在所难免。不过今日你等前来与东离二尊主的传人问剑高低,此时要与我动起手来,除开被我所伤不谈,若是先消耗过半,只怕最后败于这位姜公子手下,到时就是旧丑未除又添新辱。”他瞟了一眼姜云恪,又停留在令狐瑶身上,似乎有所异动,最后收回目光。
五岳散人跋扈惯了,遇上不济者,剑口并厉,不过遇上尚萳此等武功高强之辈,便是嘴上功夫也不利索,不过五人也自知不是尚萳的对手,他的一番话倒也给了他们一个台阶。高巍道:“哼,我五岳散人同气连枝,今日伤我之丑,他日一定十倍奉还。”
“蜀王到!”忽然,一声高喝自凌霄楼正大门传来,旁人惊惶散开一条道来,但见一人为首,数十人跟随的队伍行来。为首之人,身形颀长魁梧,墨发散披轻曳,剑眉入梢,星目精炯,迈步如虎行,自有一股王者气派。此人便是大唐西蜀王李翀逍,其人在江湖中更享有剑仙的称号。其身后一行随从,统一墨色长装,面色从容,尤似经历过无数血海厮杀一般。
“是他们!”姜云恪一眼就在那行随从中看到了“软骨手”石阳子,以及与众随从穿着稍有差异的男子——玄拓。不知他何以与这蜀王府扯上关系了。
随着蜀王府的人一到,凌霄楼中掠飞出四道人影,立时向李翀逍拱手行礼:“拜见蜀王!”
随后,凌霄楼中又飞出数道身影,乃是东离长卿、东离栾、夏侯逍遥、苦慧禅师,还有峨嵋掌门李清月,断剑门掌门穆青云,无量山山主徐闲坐以及天机楼鹤云楼长老莫言臣。
尚萳也抱琴起身,与身近丈余的峨嵋掌门李清月对望一眼,两人眉目含情,相视一笑后,尚萳抱着古琴转身,与众人齐喝:“参见蜀王。”
李翀逍在一众门派掌门人、长老身上扫过,最后东离长卿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又笑道:“这蜀山论剑乃是我西蜀年轻人杰一论高低的大会,子虚老兄,不会怪本王不请自来吧?”
蜀山四位中,左首之人,一身玄青长袍,墨发参白过百,面容枯老,正是蜀山剑派掌门钟子虚,身侧三人,自左而右,分别是钟子怀、钟子若以及钟子谷,四人之名意寓“虚怀若谷”,执掌蜀山已有数十年。钟子虚轻笑如风,道:“蜀王自有‘剑仙’之称,能驾临蜀山,更能为‘蜀山论剑’大会增添声彩,倒是蜀山疏忽了,竟没将请帖送至蜀王府中,还望蜀王责怪。”
李翀逍道:“子虚老兄客气了,本王虽也是江湖客,却从不对那些江湖名声看得很重,只是今逢川蜀五年一次的盛会召开,本王路过,且来瞧上一瞧。”目光转至钟子虚等四人身后的诸位青年,笑道:“自古以来,川蜀地区地杰人灵,今日见诸位青年一辈皆神采焕发,蜀山一行,没有失望啊!子虚兄,既然各路英侠已聚,你便开始主持吧。”
岂料他话音刚落,身后便又传来一道沉浑掷地的声音:“既是论剑大会,我这江湖客也不请自来了,蜀山诸位想必也不会责怪吧?”
众人望去,又见三人缓步而来,出声者正是三人中间那人,黑袍随步履而动,左右两人,各自背负一柄铁锏,目色冰冷,予人一种无情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