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不堪往事,李涵渊声悲语凝,众人才知他听是卷轴上是刻印了的十二惊溟之一的《纯阳心经》才悲声流泪。而姜云恪再次听到李涵渊口中提到大恶人,不禁一阵难言,那人给自己留下一块玉坠,关乎身世的,倘若他是自己的亲人,该喜还是该悲?
一念在圆寂时,告诉姜云恪想要解开《纯阳心经》关键在于武陵神府大门上的那副楹联——“仙谣凝月清,山鬼聚阳形”,想到这五字楹联,姜云恪不禁好奇地把目光凝聚在自己身前的那筒卷轴上,一阵惘然。
而李涵渊已将卷轴打开,凝目详观卷轴中的文字,孔弋想要阻止,可是隔着一间石室,双足行动受制,只得喟叹一声。
几日过去,姜云恪状态有所转恶,双锁骨、肋骨被银钩深深锁入,加上夜不能寐,一旦入睡,身子便要往下倾倒,届时又要牵动伤口,疼痛难忍,这般生不如死,若非心头时常浮现楼清姝与南宫微的身影,只怕早已支撑不住了。
又过几日,已到半月之期,萧千雪果然是又来到石室中,孔弋、江尚真、百里曦芸还是语气如初,拒绝参悟心经的意志雷打不动,不过见到李涵渊潜心于卷轴上的文字,不禁心头一喜,当即叫人把李涵渊带走,单独囚禁去了别处。
在她转身就要离去时,瞥见姜云恪已气息奄奄,忽然停下脚步,道:“姜公子,你废了我手下西灵子、宋知意两名神将,以及斩去李巍、独孤礿、陈羡阳三人的一只手臂,以致我被父亲责罚了几日,折磨你这般生不如死,倒也并非我愿,不过若非如此,我手下的废武断臂之恨如何发泄?”转念又想,那西灵子、宋知意两人已被自己赶出武陵山,再使姜云恪受这般折磨,势必会丧命,被东离族、五音谷得知,会有不利,而且她已知道,那与剑仙李翀逍齐名的聂渊亦是姜云恪的师叔,以聂渊冷傲独行、杀人如麻的脾性,不知会不会为他出手。故而当下又让李巍将姜云恪锁骨上、肋骨上的银钩取下,让其上半身得了自由,后又吩咐让府中懂得医术的人来为姜云恪处理了一下已经感染发炎的伤口。
半月又过,萧千雪又来到石室中,见姜云恪伤势已好转,并无多大诧异,只是见孔弋、江尚真、百里曦芸三人心如铁石,还是不肯参悟心经,便又离去。
姜云恪伤势虽有好转,不过那锁骨之痛刻骨铭心,体内阳亟剑气以及一念大师传的那股真气仍在体内气穴中作祟,让他运息不得,常受折磨。
而孔弋一眼看出姜云恪身体的异状,问道:“姜兄弟,你体内可是掺杂了三股不同的真气?”江尚真、百里曦芸一齐向他望去。
姜云恪点头,然后将自己一念传授九佛归宗大慈悲手的事简略说了一下,不过那阳亟剑气却是没有明说,胡诌说是那鬼面人师父传授形而上剑时打入自己体内的,虽然他感激百里曦芸那日为自己求情,可是她对上阳剑感兴趣,若是说出上阳剑就在自己手中,不知又会引来什么麻烦,与萧千雪打交道后,他对人便提防了一手。
孔弋道:“三股真气并存却不相容,只需打通任督二脉、三焦玄关即可。不过,这任督二脉、三焦玄关想要打通,却是不易。”
江尚真道:“姜兄弟,江某有一法子,可解你的燃眉之急,不知你敢不敢尝试?”
如今困身于室,倘若江尚真真有法子,暂时让自己能用真气,或许就能挣断着铁链,走出这武陵神府,再则不济,只得待下次萧千雪再来时,可行一些手段,突兀挟持她。
江尚真道:“姜公子你若敢尝试,可将三股不同的真气分别存储在三个不同的丹田中,三个丹田分别是百会穴的泥丸宫中,中丹田则是在心下檀中穴中,下丹田则是腹下的关元穴、气穴、神阙穴等丹田中。如此,便可暂时让你体内的不同真气各居一处了。”
姜云恪惊疑不定,望向孔弋,道:“孔大哥,这法子真能行吗?”
孔弋道:“按理来说应是可行,不过要把真气存在在印堂处的上丹田,稍有不慎,可就会有神志不清或者走火入魔的危险啊。”
江尚真点头道:“所以姜兄弟,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尝试,你说走火入魔也还好,万一变成个傻子,那不可惜你这个人了吗?”
“噗……”百里曦芸闻言不禁轻声嗤笑了一声,这些时日以来,压抑已久的心情让江尚真几句话放松了许多,江尚真打趣道:“百里姑娘,江某可不是有意惹你笑,说的可是事实。万一姜兄弟真变成了傻子,那你说说,以他的武功、为人、相貌是不是挺可惜的?”
百里曦芸收敛笑意,道:“是挺可惜的,不过以姜公子的能力,未必不能成功。”说罢,目光已瞥向姜云恪,他此刻心里正在做挣扎,双眉紧锁,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修边幅,他下颌、上唇处胡渣已长得浓密粗黑,加上那乱蓬蓬的头发使他看起来像一个乞讨的流浪汉,百里曦芸看得又是一阵发笑。
姜云恪没有注意她在笑什么,经过再三犹豫,他决定尝试将三股真气分存于上、中、下三个丹田中,当即盘坐在地,意守丹田,可是甫一运息,“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