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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月被动地杵在今天下午刚刚提出来的新车面前,手脚有些发僵。即便撑着阳伞,脸也还是发烫。

考虑到工作性质,可能需要常常穿梭于案发现场,她挑的也是和他一样低调朴素的黑色,而且是轻巧些的二座小轿车,方便临停。这会儿周末警队停车场空敞些,她就可以不急不慢调整好一个比较雅观的停车角度。

毕竟是一东一西的取经式通勤啊,她肯定要解决掉这项困难。

但……

默默撑了一会儿,她用指尖抵住伞柄,望向几米外正插兜看戏、一脸揶揄的雷公爷,语气努力表现得强硬镇定。

“你不是困了么,怎么还不走。”

“不急,欣赏一下。”

如他所说,成辛以真的在慢慢“欣赏”她歪歪扭扭的停车成果,接着,明显是回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于是嘴角咧开,露出一丝曾经叫她无比抓狂的、熟悉的弧度。

……

果然,她就知道,他会是这副样子。

——

高中毕业那个暑假是学车的旺季,她身边的绝大部分朋友都是在那个时间段拿到的驾驶证。但那个暑假她贪玩,跑出国一口气玩了个够本,没赶上报名,之后又是寒假嫌冷暑假嫌热,磨磨蹭蹭拖到大三下学期结束,才练上科目二。

她明白自己当初确实是多少有那么一点点不擅长这件事。

但他也不至于笑得那么夸张吧……

第一次考试会挂科,全是因为被他笑的,要不然……她才不会慌得压线呢……

等她真一鼻子灰、黑着脸从考场出来,他倒是不笑了,不知道从哪里借了个教练车,拿着足球比赛裁判员用的那类泡沫喷雾,专门带她去郊外没人的荒土路上加练倒车入库。他坐在副驾驶,比警训课的教员还严格,她越紧张,他就越紧追不放。练习时要记口诀找标线算距离,她又有强迫症,心里盘算得越认真,脚底下反而就容易熄火,她一熄火,他就挠她的腰作惩罚。

翻来覆去练了不知多少遍,才总算是勉勉强强通过了。

后来,她对这项技能基本就处于半放弃的状态,拿了证之后,就再没在他面前碰过方向盘了。

——

但是,士别三日,还当刮目相看呢,他都十年没见她了,怎么就还是一脸鄙夷嘲讽呢?还不兴她进步么?

深吸一口气,她鼓着腮,径直走到驾驶门边,拉开车门。

“欣赏够了,我就先走了。”

他原地没动。

方清月犹豫了一下,想抬手跟他晃晃说再见,又觉得这种动作有些犯傻。

结果他突然走过来了,站到她车的另一侧,整个人被烈日晒得眯着眼,颓颓的,隔着车身看她。

“不如方法医送我一程吧。”

“你自己没车么?”

“太困了,没精神开。”

说着,他还真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而且,托您老人家的福,烟灰缸不让我碰,刚磨的咖啡也被您倒了,一滴没剩,怎么可能不困。”

默默瞪了他一会儿,她低头妥协。

天太热了,就当对他昨晚帮她挡过一次玫瑰的补偿好了。

——

最开始发动车子的时候,她本能反应还是紧张。毕竟他坐在她副驾驶的画面实在太过印象深刻,让她总感觉自己还在考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