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山肩上扛着麻袋,身上穿了两三层衣服,还带了一块塑料布。
腰间绑着麻绳,挂着柴刀,弹弓放在口袋里,保证随时可以拿取,长枪则背在身后。
他这样的装扮,其实是有些繁琐的。
像朱猎户,就简单得多。
他甚至就拿了把枪,扛了个麻袋。
而许成松就更简单了,他啥都没拿,就拎了个布包,带了身衣裳。
与他俩相比,小姨夫就显得笨拙不已。
因为他不仅扛了個麻袋,还拎了个袋子。
许成松压根没想过,要帮他分担一下的,自顾自往前走着。
“往前头,这边有处泉水,但这边有人放羊,水骚得很,我们不停啊,翻过这个山头再喝水。”
朱猎户走在最前面,让他们跟上。
远远的,许望山看着他们拐过了弯。
山林间偶尔会有鸟雀飞起,朱猎户头都不带回的,走得飞快。
许望山总是走走停停,他一个人,又年轻,走得很快,时不时会感觉距离太近了。
反倒是让他轻省了不少,感觉体力还有盈余。
翻过这个山头,听到了泉水叮咚。
朱猎户这才停下:“好了,歇歇。”
“哎哟,总算能歇歇了。”许成松直接往边上的草地上扔了包袱,往上边一坐。
要不是他爸耳提面命,反复说了让他得听朱猎户的话,他是真不想遭这罪的。
跟他师傅多爽啊,一路虽然要扛些东西,但他师傅会享受啊!
走走停停不说,还会带些酒啊下酒菜啥的吃吃喝喝。
而且还会跟他说些有趣的事儿,什么女人啊,床上的招数啊啥的……
哎哟,光是听着,他都感觉劲头十足,一点儿都不累了。
朱猎户呢?整个一闷葫芦。
停下就是喝水,张嘴就是拐弯,啧,没劲!
许成松歇了一会,扭头:“啧,家兴叔,你背这多东西干啥啊,瞅你这累的。”
他虽然和许望山是堂兄弟,但他对许望山这小姨夫是向来看不上的。
尤其这一趟,他打的就是把梁家兴卖掉的主意,当然更不可能对他多客气。
梁家兴憨厚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累!”
“你这带了些啥啊?这么大一袋子。”许成松说着,突然来了兴致,往前一凑:“我瞅瞅,看你带了啥好东西?咋的,想带下去卖啊?”
呵呵,现在看看也好,反正回头这些东西也全都是他的!
“不不……不行!”梁家兴死死地抓着他的袋子,瞪着他:“成松!不能这么……对长辈无礼!”
这话一出,许成松都愣了。
转瞬,他就笑了。
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他收回手,慢慢地站了起来。
踹了麻袋一脚,许成松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啧,少他妈在我面前摆长辈的架子,你他妈也配?”
他越是不让他看,他今天还就非得要看看了!
梁家兴死活不肯松,许成松刚开始还只是一时兴起,现在却慢慢真的上了头。
眼见他的脚要踹向梁家兴了,朱猎户沉下了脸:“成松!”
出门在外,最忌讳的就是内讧。
尤其是和自己同行的队友,翻脸就意味着危险。
朱猎户拉着脸,过来训了他一通:“……你爸把你交给我,你就得听我的,不然你现在就滚回去!”
他说话,许成松虽然不忿,但还是只得低了头:“是。”
被朱猎户拉扯过去,许成松嬉皮笑脸地:“对不住了啊,家兴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