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平场,其实和后续收割麦子有关。
当下收麦子,都是人力收割的,割的时候是连麦秸秆一起割的,等麦子割完了之后,还得脱穗,也就是让麦粒从麦穗中脱落。
这个过程,得先找到一个平坦的场地,然后将麦子一层一层平铺在场地上,然后使用石碾不停的在上面碾压,用外力使麦粒脱落。
麦粒脱落之后,还得晾晒,等晒的差不多了,还得将麦粒中间混杂的泥土和碎屑之类的杂物清除干净,这一步必须得等有风的时候才行。
这一整个过程,无论是脱粒还是晾晒又或者之后的清理,都是需要场地的。
而平场,就是选一块离家里比较近的空地,将其平整、压实,为之后的收麦做准备。
“娘,我今天在城里找到工作了!”
项云端说着,掏出屠宰厂开的招工证明。
“这写的啥呀,我又看不懂,你直接说吧!”梁红花白了一眼大儿子,她不识字。
“我看看!”
旁边项存保接过项云端手中的招工证明,别看他年纪大,但却是认识字的,
“屠宰厂?”
项存保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然后抓着项云端的胳膊,有些激动的问道:“大孙子,你真的成为这个红星屠宰厂的工人了?还是正式工?”
“这还能有错,屠宰厂的红印章都盖着呢!不过这只是招工证明而已,还得等我将户口迁入城里,然后才能办理正式的入职手续。”项云端解释了一句。
“哎呀,这可太好了!”
旁边的梁红花听着爷孙两的对话,很快弄清楚了项云端口中的“大喜事”是什么,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
“我去找你爹,这可是咱们家的大喜事!”
梁红话说着便匆匆忙忙的出门去了。
项云端笑了笑,也不阻止,能在城里找到正式工作,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这要是放别人家,说不定得敲锣打鼓呢,梁红花这已经很克制了。
“爷,这是你要的药材,我买了十副,用完了继续买,反正以后我在城里,方便。
还有这些,这红星二锅头和牛栏山二锅头,您尝尝有什么区别,可惜没找到老家的西凤酒,下次有机会再说。
另外这些烟和茶叶,您也尝尝味道,看看比你那烟卷和高沫如何?”
项云端将买回来的东西一件一件分开,边整理边说。
“乖孙,钱不是你这么花的,以后不过啦?你爷我都这年纪了,还能尝出什么好赖?不怪你娘说你,也太大手大脚了!”
项存保从大孙子手中接过东西,嘴上虽然埋怨,不过脸上的笑容却一点没停过,显然对孙子这么孝顺也是很得意的。
大概十几分钟后,梁红花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个瘦高个的中年汉子,另外还有一个个头比项云端稍微矮一些的年轻小伙,那小伙子手上还抱着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女孩。
“老大,你娘说你找到工作了?”
中年汉子一进屋,二话不说,直接对着项云端问道。
这汉子正是项云端老爹项传宗,旁边的小伙子是他二弟项云龙,今年十八岁,那个小女孩是他妹妹项云瑾,他还有个三弟叫项云杰,上学还没有回来。
“对,今天也是运气好!”
项云端见一家人都看向自己,索性就将今天进城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好、好,你小子,比你爹有出息,好啊,咱们家三代雇农,总算出了你这个工人,光荣啊!”项传宗老怀大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