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刘老眼神的方向，顾锦瑜发现他一直在看卿卿的师父。他刚刚就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劲，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卿卿师父那么清冷的一个人，居然会认识他这样奇怪的人。

“想知道我们的事？”刘老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好笑的问道。

顾锦瑜点了点头“感觉前辈和卿卿的师父，有很多故事。”

刘老又叹了口气，思绪飘到二十多年前……

他本名刘昶，那时的他还是空有一腔热血的青年，挣脱了家族的束缚去云游天下，想着有朝一日成为一个游侠。

那天晚上，机缘巧合之间，他在一处山脚下救了一个受伤昏迷的女子。

看她伤势严重，很想从山上坠落的。他心生怜悯，将她带回居所为她请来大夫医治。

在屋里，透过烛光他才看清女子的容貌。那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子，胜过世间任何一个。

她醒来后很感激他，因为腿上的伤，不方便行走，她就暂时住了下来。两个人的生活可不比一个人，需要花更多的银子。白天他出门劳作，她在家中整理屋子，做些刺绣让他去镇上卖。晚上的时候她睡在床上，他则是打地铺。

他曾经问过她身世问题，每到提起自己的身世就本能的逃避。

而他总是能从她眼中看出悲伤，很浓重的那种。他怕提到她的伤心事，索性就没过问。

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却也让人异常满足。他甚至渐渐的忘记了自己成为游侠的梦想，想着如果真的能这样过一辈子，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他想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爱吧。

可惜好景不长，她的家人来找她了。在他们二人逛集市的时候，突然有一群人从旁边冲了出来，将二人围住，他们要带走她，她，她不愿意，最后还是被打晕带走了。

她家里人知道这几个月她是和他待在一起，觉得他坏了她的名声。把他打了一顿，扔到了山崖下面。

好在他大难不死，被树枝卡住，才能被他师父所救。

也是在那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她是姜国的圣女，是姜国公主。自此之后，就再也没听到过她的消息。他以为她回去过得一定比和他在一起好，就没去找她，安安心心的和师父学习本事。

再次听到她的消息，就是她成婚当天自戕的消息。她死后没过多久，姜国国师离奇失踪，国君也突然暴毙。自此之后，姜国不再有所谓的圣女。圣女一词也被姜国百姓忌讳，所有人都不愿再提起。

顾锦瑜听着刘前辈说他们的往事，没想到卿卿师父经历过这么多事……

“几年前，意外得知她可能还活着的消息，自此之后我就一直在寻找她。直到两年前真的见到了她……”刘老边说边看向她。

这么多年了，他已经老了，而她还是如此貌美。他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初他去找了她，是不是那些年她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如果他向她表明了心意，他们是不是也儿孙绕膝了。

在经历过爱人的背叛，又经历了这二十年的漂泊，她不愿意再次接受自己也情有可原。

看着师徒那边的样子，他温和一笑。只要她让自己陪着她，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