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西丛突然就懂了，“所以你愿意接《人间小暖》？因为节目帮助的对象是贫困村？”

他记得一开始提出这个“学费”的时候，计绯是不怎么热衷的，后来她回去补了好几季节目，热情度一下子就高了起来，荀西丛还以为她是了解了这档综艺的商业价值……

“节目很好看，”计绯说，“我相信或多或少能帮助到一些人。”

能被看到的困境才可以得到些许帮助，很多问题沉疴难解，很多人等不到解决的那一天，而娱乐的影响力是很大的，一个大热节目的录制带来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曝光度和短期的收入增加，当下说不定能够护住那么几簇希望的火苗。

荀西丛叹道：“老师是个好人。”

“良心不安又刚好有空而已，”计绯拒绝好人卡，“没看到的话，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看到了，哪怕捐一块钱也能安抚自己的良心。”

荀西丛下意识道：“替代性创伤？共情能力强的人都容易这样，适当减少负面信息的摄入会好一点。”

计绯盯着他，“修了心理学？”

荀西丛自嘲道：“看了几本书，就是半桶水晃荡一声响。”

今天有他们三个主要角色的对手戏，主演关系好对剧组来说是省心事，谢千莘的冲突戏很顺利地过了，然后就跑过来跟计绯和荀西丛排练。

负责演员排演的叶副导也过来了，之前她一直跟着谢千莘那组，只看过荀西丛拍摄的片段，这会儿时不时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这位副导是元思永带的学生，作风很严格，和元思永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听说这两年也在筹备她个人执导的作品，消息灵通的圈里人都不会刻意得罪她。

不过她是出了名的讨厌花瓶演员，荀西丛自知自己踩在对方的雷点上，没去专门套近乎，全程在专注自己的工作，这点让叶副导的脸色好了不少。

等两个主演去换衣服了，叶副导看向计绯，问：“你打算带学生了？怎么就挑了他？”

计绯失笑，“我哪有带学生的本事？随便教教而已，不过我的确很喜欢他的悟性。”

叶副导愣住了，“……希望你这个‘喜欢’不是在暗示什么。”

计绯：“啊？”

叶副导含糊道：“带对象进组捧一把什么的，也不是稀罕事。”

计绯由衷地说：“你太看得起我了，居然觉得我捧得起一位顶流。”

叶副导：“……”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