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深坐在车内,面如神砥,“我配不配,轮得到你来说?顾温年,小时候的事,至于放到现在?”
“你当时过得是什么生活,是什么狼狈样儿,不都是她拉着你从黑暗的生活中一点点走出来?”
霍宴深像是回忆到了什么,拳头上的青筋隐隐浮现。
“乔家的事,你却一点都没帮上忙,就在那里眼睁睁看着。”顾温年冷笑一声,“我说错了吗?”
“你没说错。”
霍宴深抬起一双幽深的黑眸:“乔家的事,我当初,就是不想插手,哪怕乔北希对我好。”
“霍宴深!”
“对,我就是不配她对我好,我本身就是暴风雨,本身就活在漆黑中,我需要别人来替我撑伞吗?”
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声线冷硬不悦,仿佛格外不留情面。
“满意了?”霍宴深薄唇扯开起一抹冰冷弧度,“我需要乔北希来救赎我吗?”
“……”顾温年站在车内外,余光轻轻扫着他腿上的慕南溪,这一刻,像是替她感到不值似的。
看啊,当年,你选错人了。
“顾少爷话说完了,就别站着了,真碍眼。”霍宴深毫不犹豫地升起车窗来。
随后,黑色的迈巴赫启动引擎,扬长而去。
顾温年褐色的眸光凝聚着一抹厮红。
顾时念也困得不行,揉着眼睛出现在顾温年身后,“哥,我们也上车早点回家吧。”
“嗯。”
车内。
慕南溪安心地拱了拱脸颊,手掌心随意地搭在霍宴深的长腿上,睡的很熟,呼吸均匀。
霍宴深低垂着黑眸,用食指轻轻勾了勾她的掌心,“慕南溪,你的出现,都让我愿意说违心的话了。”
他刚才说的,全都是违心话。
小的时候,顾温年跟乔北希玩的最好,而他儿时患有自闭症,不爱说话,乔北希自从认识了他以后,几乎天天不厌其烦地开导他。
因此,跟顾温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顾温年当初一直就讨厌霍宴深。
霍宴深闭上短而干净的黑睫,“都是过去的事了,早就该过去了。”
御园。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慕南溪发现霍宴深已经不在身边了,她倒是这一次心里没有空落落的。
在风岛待了这么几天,霍氏集团恐怕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霍宴深回公司处理。
慕南溪低下头,抚摸着身上的这件男性白衬衫,她不由唇角轻轻勾了勾。
乔姨恰好进来收拾房间,“太太,您昨晚看起来睡的挺好的,我记得昨晚霍先生将您抱回来,动静可大了,您都没醒来。”
“昨晚我是挺困的。”慕南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乔姨,你说的动静大,是?”
乔姨捂嘴一笑,“昨晚霍先生好像还想跟您干那种事……”
“嗯?”
她顿时一阵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