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和平是怎么看待的?就是忍界总体上实现和平,而不是五大国之间无休止的世界大战。”
春野樱突然提出了这个宏大的问题。
佐助一愣。
“这种事情……不可能实现的吧?”他有点茫然地说道,显然是没怎么深入思考过这种问题,“我们五大国之间的战争和仇恨,从五大忍村建立开始,就已经延续到现在了!”
“不,其实是有可能的。”樱摇摇头。
她站在天台边的墙沿上,再向前一步就会一脚踏空,摔得粉身碎骨这种足以令普通人心惊脚软的位置,如今对樱来说只是小儿科而已。
少女一边轻盈灵巧地走在危险地带上,一边继续说着:“比如,如果有一个强如千手柱间或者宇智波斑的忍者重现于世界上,各大国都无法抗衡他的绝对力量,那么游戏规则就会因他而改变。他希望和平,大国就不敢轻启战端他想要战争乃至毁灭人类,大国就只能陪他玩到底。”
“你是希望我们成为这样的忍者,然后为忍界带来和平吗?”佐助皱了一下眉头,思索了一会,说道,“这样强压下的和平,等我们一死,马上就会发生反弹的。”
“高压下实现的和平,也比战争要好。”樱轻笑着说道,“更高形式的和平,其实我也没想好要如何进行。”
前世的和平,一定程度上也是被核弹同归于尽、重启地球的威胁吓阻,而维持着冷战,没有形成热战而已……樱可不敢说自己的智慧比60亿人还高。
她走完了一圈,来到佐助另一边,说道。
“但是你也同意,如果可能的话,尽量避免战争至少不去做主动挑起战争的那一方,是吧!”
“应该是这样吧,你是想说……”佐助这个时候知道樱想说什么了。
“你们宇智波一族很矛盾,一边建设出一个必须在实现了和平之后才能投入使用的城市,一边意图引发战争!”樱从墙沿上跳下来,走到佐助身边,淡淡地说道。
如果不是说话者是春野樱,如果不是刚刚才看到宇智波意图不轨的直接证据,佐助可能会认为这种话是对他的挑衅。
但他这时候却沉默了,一句话卡在喉咙,却始终吐不出来。
有些事情,他其实早就有所察觉,尤其是进入暗部之后,能查阅的资料更多,认识的也更多,只是不愿意深入去思考而已。
只是不愿意去相信,他所自豪的一族,其实只是一群意图叛村叛国的二五仔而已。
被春野樱骤然捅破这层窗户纸,在少女灼灼的眼神面前,佐助没法再逃避下去,不得不正面这个问题。
“这是不可能的吧……”他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任何一个头脑清醒的宇智波,都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才对!”
佐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宇智波的家谱上,记载了每一个族人的写轮眼开启情况,从那上面可以看到,在……那一夜之前,最近十几年间,每年新开启写轮眼的人越来越少,拥有写轮眼的族人在一族里变得珍稀起来。”
他缓缓地说道:“以前,家族最鼎盛的时期,族里至少有三四对万花筒写轮眼,拥有三勾玉的族人也至少有几十位!但是,在……那一夜之前,包括我父亲在内,我们一族只有不到二十位数的族人拥有三勾玉,开启了写轮眼的人也不多。”
“唯一称得上顶尖战斗力、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的人,在止水哥自杀以后,只有……屠杀同族的那个人而已。如果不是实力衰至如此,那个人怎么可能轻松地把所有人都杀死!”
“仅凭如此低落的战斗力,任何一个脑袋正常的人,都不会认为这样的实力能完成叛村的举动吧!”
佐助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无知青年了。
在暗部已经干了这么久,他很清楚木叶的实力!
的确,在高层战斗力上,木叶出现了断层三忍之后,中年和青年一代再无“影”那种层次的顶级战斗力。
但是,次一级的精英上忍和再次一级的上忍、特别上忍,木叶却是人才济济,比比皆是!
这些忍者,大多在火影直属的暗部服役,序号前二十的暗部小队,全是由精英上忍带队构成的精锐队伍序号前五十的小队,成员至少也要有上忍级别的战斗力序号五十以后,一个上忍配上两三个中忍的标准执行小队,纲手可以在一天之内组建起几十个新队伍来!
可以说,暗部几乎汇集了木叶大半的高端战力!
他们平时不显山漏水,默默地执行任务,因为常年带着面具,隐藏身份,即使是木叶里的忍者,没有进过暗部的话,也很难估算出他们有多少人,有多么恐怖的力量。
这些人才是木叶冰山下面的部分。
宇智波最鼎盛的时候,也不具备抗衡整个木叶的实力,何况那时候?
“所以,想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智商有问题,是吗?”樱刻薄地说道。
要么是过于疯狂,要么是过于愚蠢。
要么,就是既疯狂又愚蠢。
“呃……!”佐助猛地一滞,却无从辩驳。
黑发少年昂着头,望着天空。
有点无奈地说道:“宇智波当年确实有背叛的意象。不论是村子的记载,还是从我们族内的叙事中,都可以从只言片语看出来。但是我一直以为……”
他曾经迫使自己相信,那只是族人不满的抱怨,他们只是心中想想而已,并不敢付诸行动但是在见到那个仓库后,有些东西就无法抵赖了。
储存少量的战略物资,那是正常的家族行为收集一定量的战略物资,还可以说商业行为一个对木叶充满怨望的家族,耗用族内巨额资财购买足以完成一场战争的战略物资……
再加上其他资料。宇智波的反叛,其实已经是准备了很久了!
佐助再怎么给它洗地,也没法强行侮辱自己的智商……
黑发少年心里天翻地覆。
他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