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陆寻在衙门点完卯之后,便被县尉叫过去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说他行事无所顾忌,有滥用职权之嫌,若不是看在刘安因公殉职的份上,今日便要停了他的职。
陆寻回来之后,心中恼怒,开始盘算要怎么才能报复回去。
报仇不隔夜,这是他的习惯。
他这边正盘算着,晚上是不是去四季赌坊里面试试新得的天赋,若真有效果便再赚他几百两银子,让王家肉痛一阵,如此也算报了今日这被训斥之仇了。
却见杨武匆匆而来,一见面便满是羞愧的作揖赔礼道:
“行之啊,为兄实在是惭愧,昨日见你那般行事,以为你是趋炎附势之徒,有意巴结血狼帮,这才在离去前骂了你几句,没想到你竟做出这么大事情,为永安县除去一恶,实在是令我汗颜呐,请受我一礼,为昨日之事向你致歉。”
陆寻连忙一把拉住。
“杨兄何故如此,我若是连你都瞒不过,又如何能瞒得过那曾天彪,只是还望杨兄莫要怪我事先未向你说明才好。”
“怎么会!说来惭愧,这血狼帮曾打断我兄长一条腿,我一心想要报仇,却苦于实力不足,又没有掌握足够的罪证将他们绳之以法,陆兄今日也算是替我兄长报了一部分仇了。”
陆寻闻言,这才知道杨武与血狼帮之间,竟还有这么一段仇怨。
这一番交谈,两人解开了昨日的误会,杨武这才道:“我刚才过来时,看你脸色不对,可是打杀曾天彪之事为你带来了什么麻烦?若是有,我与你一并担之!”
陆寻于是将方才被县尉训斥之事说了一遍。
杨武听罢,义愤填膺道:“原来如此,好一个王家,且看他们能嚣张到几时!。”
陆寻点点头,道:“不错,王家势大,我如今也只好暂避锋芒了!”
见他如此说,杨武忽然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道:“那个……陆兄,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好吧,其实我想说,这王家你已经得罪了,而且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呃,这是为何?”
陆寻极为诧异的问出这疑惑,心中则道:“曾天彪虽然重要,可也不至于,难道是因为四季赌坊,那想来是更不可能了,王家家大业大,总不至于舍不得区区一百两吧。”
“说起来,此事还是与刘捕头有关,这王昌和膝下无子,家主王昌元却有两个儿子,因此这王家两子一直被王昌和视若己出。据传王昌元早年更是打算过继一子给自家弟弟,只是却未曾完成,你可知为何?”
听到这里,陆寻心中已是暗暗感觉不妙,果然,下一刻便听杨武道:
“去岁九月,王家大公子王盛当街调戏民女,那女子抵死不从,他恼怒下竟让手下以马匹惊了为由,将那女子当街撞死,面对去抓他的捕快更是公然对抗,终于被刘捕头于闹市中斩杀当场!”
“我……”陆寻一时间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此杀子之仇,如今刘安身死,王家会觉得人死债了了吗?
想到今日王昌和那冰冷中满是杀意的眼神,陆寻终于明白了缘由。
这个义父还真是坑儿子无极限啊,难怪他交代后事之时,完全不考虑自己留在永安的可能性,这还真是仇家遍地啊!
不过既然已经死仇了,那索性便再彻底一些吧,他正愁没有足够的闭关时间呢,日常任务什么的,实在是太慢了。
“陆兄勿忧,我既然说了要与你共同担下此事,那王家的报复自然也算我一个,你不必如此苦着一张脸。”
陆寻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杨兄高义,只是我非是为此,实在是昨晚喝的汤太苦了,我到现在还感觉脸是麻木的,几乎失了知觉。”
“世上竟有如此恐怖的汤?”杨武一脸不信。
“改日可来我家中,定让杨兄尝尝!”
杨武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连连拒绝道:“杨某无福消受,陆兄还是自己喝吧!”
与杨武的关系亲近了不少,陆寻于是在下午时便直接开始公然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