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征讨倭国、打赢国战的各路将领,将在近日陆陆续续地到达皇城。
届时,帝国将会举行封赏大典。
皇帝会对各路将领进行大肆封赏,封官封爵。
然,太子的骤然离世,将喜事变成了白事。
皇都内,悲声四起。
宫女、太监们皆低垂着头、神色悲戚穿梭于皇都之内,忙着准备丧礼的东西。
皇帝顾元璋瘫坐在御书房内,一夜之间白了头,眼中的悲痛与愤怒交织。
皇城的大街小巷,白色绸缎随风飘扬。
丧礼的那天,皇城的主干道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皇家禁卫军身着素衣,神情肃穆,维持着秩序。
灵柩由八匹纯白的骏马拉着,缓缓向着城外前行。
灵柩之上,覆盖着华丽的锦缎,绣着象征太子尊贵身份的图案。
街道两旁,文武百官和原本来皇城参加封赏大典的将领们跪地送行。
数日前,也要来皇城接受封赏的顾高煦,还没走出燕都,便被燕王顾棣拽了回去。
燕王顾棣就像一早儿知道什么似的,早早替儿子拟了一封“病假”的奏折递上去了。
要不然,现在跪在地上给太子送行的还应该有顾高煦呢。
这些涕泗横流的官员、将领们不知哭的是离世的太子,还是自己的大好前程。
那日,陆远身为府军左右两卫指挥使,本就一直担任着驻守皇城的重要职务。
陆远自然是不能与文武百官混在一起,跪地送行。
陆远率领麾下士兵整齐、笔直地站在城墙上,目送太子灵柩从西门而出。
皇城北门,还是府军左卫指挥同知蓝英率领士兵协防。
也就是说金吾卫指挥使赵锋,并没有回来继续驻守皇城北门。
陆远心中揣测,只怕是金吾卫指挥使赵锋没有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务,可能在哪里受罚,也或许被贬官了吧。
跪在地上的官员们深知,太子离世不仅是皇家的损失,更是帝国未来的巨大变数。
皇城的天朝宫、乐神观,摇铃声长鸣,道长们为太子做法事超度。
那悠扬而悲切的铃声,在皇城的上空回荡,仿佛在诉说着太子生前的英武与睿智。
突然,天空中打过一道闪电,乌云密布,层层压了下来。
身着铠甲的陆远立于皇城城墙上,仰头看向天空,喃喃自语道:“这是要变天了!”
天空下起了细雨,雨水打湿了众人的衣衫,却无人离去,都坚持送太子最后一程。
这场盛大而悲怆的丧礼,成为了神凌帝国历史上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也为未来的局势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举行完太子的葬礼后,陆远褪去铠甲,便回到了府中。
苏璃烟手拿毛巾拍打着陆远的衣裳,说道:
“哥,外面下雨了,喝点儿姜汤吧,别感冒了。”
苏璃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特意熬好了姜汤,等待着陆远的回来。
陆远端起桌子上的姜汤,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谢道:“真是有劳媳妇儿啊!”
“这是哪里的话,夫妻两人本就不需要说这些。”
苏璃烟接过陆远手中的空碗放在桌子上,又从衣柜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
苏璃烟为陆远脱掉湿漉漉的衣裳,将干净的衣裳为其穿上。
陆远问道:“悦儿,怎么样了?”
“挺好的,就是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苏璃烟回答道。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好的,哥。”
陆远和苏璃烟来到了顾紫悦的房外,陆远轻叩房门。
顾紫悦正躺在床上,听有人敲门,扭头擦了一下脸,喊道:“进来吧!”
“远姐姐,你们来了。”顾紫悦见到二人主动说道。
“来看看妹妹!”苏璃烟柔声道。
陆远坐在床边,扼住顾紫悦的手腕,脉象正常。
陆远说道:“预计下周就要临盆了,稳婆都已经安排住到府上了。”
陆远对于今天太子顾标的丧礼,只字未提。
几人也是心照不宣,不再提起伤心事。
“嗯嗯咱不害怕!”顾紫悦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顾紫悦个头不大,比陆远还要矮上半截。
顾紫悦怀孕期间,身材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除了那圆鼓鼓的大肚子,该瘦的地方还是瘦的。
这可把赵巧儿羡慕坏了,平日里总是嚷嚷着:
“这瘦的人啊,即便是怀孕了也是瘦的,就是不长肉。”
这人和人啊,就是不一样。
陆远仅仅通过号脉,也能知晓顾紫悦怀的是男是女。
但是陆远从来未对他人说起过,即便是顾紫悦如何询问,陆远也只是笑笑不语。
有些事情,提前说了就不会再有期待。
当孩子呱呱坠地的那一刻,保准儿是个大惊喜。
苏璃烟虽然不懂得医术,但是其敏锐的听力,也能知道顾紫悦腹中情况。
数日转瞬即逝,某日的上午。
顾紫悦躺在床上疼得直叫,其床边的稳婆正在忙碌着。
还有几名丫鬟打着下手。
陆远等人在房间外焦急地等待着。
赵巧儿看向陆远,问道:“心肝宝贝儿,你也懂得医术,为何不进去为悦儿接生?”
“有稳婆在,没有事的。”陆远从容地回答道。
这些日子,陆远为顾紫悦熬制了不少汤药,足以让其平稳安全地将孩子接生下来。
只是由于顾紫悦的个头比较小,那个通道也比较狭窄一些。
所以,顾紫悦生孩子必然是要更痛了一些。
赵巧儿生孩子那会儿,就没有这般疼痛吧。
顾紫悦这次生孩子,跟苏璃烟的情况是不同的。
苏璃烟那次生孩子,苏璃烟娘特意叮嘱过,不要让稳婆来接生。
是因为苏璃烟生孩子,中间会有一段返祖出现。
稳婆要是见了大蛇尾巴,还不直接当场晕死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