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子强微怔道:“霍兄准备杀死他?”
霍休云笑道:“难道他还不该死吗?”
查子强皱眉道:“这个我很难说,他的心性行为有取死之道,但是霍兄刚才出手重一点杀死了他,岂不是干脆,现在似乎……”
霍休云哈哈一笑道:“刚才不杀他,现在自然也不能杀他,否则霍某岂不是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了!”
杜蜜星忙道:“不是这么说,除恶务尽,尤其此人阴险异常,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查子强道:“这也说得过去,江湖上固以道义为先,但也有从权之时,此人留之不仅是霍兄一人之患……”
霍休云笑笑道:“我倒不怕他!”
当查子强也说出要杀死陈其英的话后,确实使他有点紧张,等霍休云作个表示后,陈其英才又狠了起来,厉声道:“你别太大方,今天不杀我,以后有得你后悔的!”
霍休云拿起他的练索笑笑道:“陈其英!我是不忍心太扫你的兴,不过你若是还想凭着这条练索捣鬼,那可打错了主意,为了不使你白费心机,我现在给你看看叫你真正死心的事实!”
说着拿起一柄匕首,将练索一割两段,连续四五下,那条练索寸寸断落,只剩下两端的一对龙头,又手起刃落,将纯钢的龙头也劈成两段,丢在地下道:“姓陈的,如果你要找我报仇,一定得换样兵器!”
陈其英负伤失血过多,脸色本已极为苍白,此刻更是白里透青,几乎站不住了!
智海扶着他送到门口道:“施主,下山去好自将息,善养天年吧,争雄好胜,报仇雪恨,都是很愚蠢的行动,冤冤相报,永无已时,江湖人鲜有善终,这例子太多了,施主能记住老衲的话,必能无穷受用……”
才跨出门槛,外面却进来一个老者,跟他们撞个满怀,智海愕然退后一步,那老者却笑笑道:“陈其英,你还没有被杀死,那倒很难得,我有点事想麻烦你!”
陈其英被他一撞,触动伤处,痛得直咬牙,怒吼道:“你是谁?”
老者笑着从胸前摸出很多信封交给他道:“这上面有名字,麻烦你分送一下,最后的一封是给你自己的!”
陈其英诧然地拿起最后一封信拆开,一看之下脸色大变,高声叫道:“你……你就是血魂剑?”
这一叫把殿中所有的人都震住了,连等候在门外的群雄也再度涌人殿里,老者环顾一周,毫无惧色,淡淡一笑道:“老夫不叫血魂剑!”
陈其英叫道:“你不是血魂剑,也定与他是一伙的!”
老者微笑道:“老夫名叫华闻笛,华夏之华,听闻之闻,管笛之笛,你们都记清了,血魂剑三字乃是你们胡乱为老夫加上的名号,老夫可不承认!”
群雄因他的否认而松弛的情绪,立刻又紧张起来了,华闻笛笑着把陈其英手中的那堆信又取了回来,说道:“既然你们自己来了,就把信领去吧,这里面都是你们与我结仇的原因,看完信之后,如果我冤枉了你们,你们尽管可以来杀死我,我绝不抵抗……”
说着神态从容地走了过去,按照信封上的名字,把那堆信札一一分发出去,每个人都以充满了仇恨的眼光看着他,可是没有一个人有所行动,默默地接过了信,小心翼翼地拆看。
良久,有人长叹一声,低头从殿门出去,片刻后又是一个,接着又是一个,终于全部走光了。
只有陈其英仍是呆立不动,华闻笛笑问道:“陈其英,信中所说的事实你承认不承认?”
陈其英咬咬牙道:“承认!”
华闻笛道:“那么我杀死你的家人并不算冤枉!”
陈其英厉声道:“不冤枉,而且你还很宽大了!”
华闻笛笑笑道:“不错!以你所犯的罪行,百死不足以赎,杀死你的家人的确是很宽大,但是我没有更好的方法来惩罚你,只能做到此为止!”
陈其英厉声道:“你可以连我一起杀了!”
华闻笛摇摇头道:“杀你没有用,你的一条命,抵不过上千的冤魂,我贷你一死而祸延你的家,原来是想叫你受受活罪的,可是我计算错误了,那些人在你心上并没有占多大份量……”
陈其英发出一声狞笑道:“完全说对了,我的家人对我只是一重累赘,如果不是他们拖累着,我更可以随心所欲,自由得多了!你杀死他们,我只有感谢……”
华闻笛哈哈一笑道:“陈其英,你说出这句话,足证我对你的看法没有错,你是个无可救药,不折不扣的恶人,因此我在信上附了一笔……”
陈其英怒叫道:“你最后那句莫明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华闻笛淡淡地道:“我想你应该是明白的!”
陈其英道:“我不明白!”
华闻笛笑道:“回去再仔细想想!”
陈其英冷笑道:“我不会上你的当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打我的主意,就是找不到地方,我不会再引鬼上门,把你带到那里去的!”
华闻笛一笑道:“你以为那个地方很秘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洛阳城外郭家村,绿杨门户郭善人,别人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我岂有不知之理!”
陈其英的脸色大变,身子摇摇幌幌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