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坐在地上,陈迁摇了摇被手榴弹炸的昏昏沉沉的脑袋。
今天命犯太岁是吧,两拨人,刚开始来的那批人只是警告,后面来的一拨人是真的想杀人。
一群人打着手电筒开始检查现场。
忽然,刘策蹲在大门旁说:“组长,这里还有一个活的。”
“什么?”
陈迁听见后一个激灵便站起身:“老刘带两个兄弟把受伤的送医院,记住不允许任何人接触犯人,就算是医生也得搜身。”
“好!”
说罢,刘策便和两个人抬着受伤昏迷的枪手塞进警车,一溜烟开车离开。
“其他人拿枪警戒,不准任何人进来。”
“好好好,组长。”
揉了揉脑袋,陈迁现在耳朵都在发鸣。
拿着手枪,一步一拐走向组长办公室,那里有部电话机,可以直通特区总部。
走进组长办公室,陈迁拿起电话机摇了摇,发现电话线早已经被人剪断。
“见鬼了!”
丢下电话,陈迁气冲冲走向院内的枪手尸体,对准尸体射出弹匣内的全部子弹,以此发泄心中怒火。
无奈,陈迁只能派人去街面电话亭打电话呼叫增援。要是等闸北警所的人,他们天亮之前抵达都算效率高了。
这绝对是日本人在背后策划的,其他人可不知道秘密电话机的存在,以及电话线路的布置。唯有一个人知道秘密电话机和电话路线,那就是从王泽湘手里跑出去的苏烟。
好死不死,一个晚上,一前一后来了两拨枪手,简直了。
一直守在院内,直至天色渐明,警局才派人过来。一大队持枪警察,车子将院子门口的巷子都堵塞住,外面站满看热闹的老百姓。
陈迁坐在台阶上,手里拎着手枪,眼中布满杀气。
“快快快!全部不许动,缴枪不杀!”
一个穿着大衣的胖子冲进来,指挥手下将现场封控起来。
听见大喊大叫陈迁就烦,被人找上家门报复,直到现在警所的人才慢吞吞过来。
端起手枪,陈迁对准胖子脚下开了两枪。
‘砰!砰!’
“咋呼什么,有你什么事?给老子滚!”
胖子被脚底下的子弹吓了一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抓住这个嫌犯,抓住他!”
陈迁二话不说,继续抬手两枪打在他脚边,胖子瞬间跪倒哀嚎,捂着子弹擦过的皮靴大喊大叫。
眼见事态越演愈烈,几个小特务纷纷往陈迁身旁靠,而赶来的警察们却吓的不敢动。
一个月十来块钱,玩什么命啊?
场面即将失控之时,从门外冲进来一群身穿军服的士兵,一个少校带领着大帮人马赶来,其中还掺杂着一个身穿警衣的中年男人。
比起被挨枪子的胖子警长,周围的警察们知道谁才是闸北的警务系统最高长官。
胡屠刚进门便让周围警察放下武器,他深知此事根本不是自己能处理的,听人说昨天晚上枪声响了一整晚,还有爆炸声。
早上还没起床,沪上警察局局长的电话就打进家。特务处在闸北的据点被人袭击,死了好几个人,这简直是催命的电话。
本来胡屠刚就为连日以来的游行示威,还有罢工、罢课、罢市闹的一肚子火气,现在又有人给他上眼药。
“这里由我们淞沪警备司令部侦察大队接手,无关人等回避离开,否则一律缉拿!”
说话的少校极为年轻,陈迁之前在戴春风的公馆和他有一面之缘,并且和他共进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