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着嘴的维尔特.维尔尼斯说不出一句话。
某戏精便在这寂静无声的实验室中,进行着自己的内心独白。
这次表演,对宁峥青也是一种挑战。他要在维持面部表情僵硬的基础上,做出两层效果。
第一层效果,是一个刚刚做出完美研究成果的天才少年,得意自满之中,对自己的研究历程做一次回顾;
第二层效果,是一个尚未被完全染黑的少年,从这些自述的点点滴滴中,展露自己内心深处暗藏的善良;
而且,不同的人能听出不同的效果。
对于监视器背后的某个变态,光看他的动作,听他的语调,只能听出第一层效果;
而对于面前的某个未来大佬,配上附加的小动作,能似有非有地听出第一层和第二层效果。
系统:请开始你的表演。
于是,某个戏精无声地吸了一口气,揭开了舞台的幕布。
“……你永远无法想象,有些异能觉醒,会带给人多么大的痛苦。”面瘫科学家说,语气带着沉重的哀婉,“我亲眼见过一些惨剧……还有哪些被我们归档在档案室里的故事……”
事实上,宁峥青并没有说谎,真正的戏精是不屑于说谎的。
他只是放大了一些感情。
阿尔瓦的母亲,就是异能觉醒的受害者。
他的母亲代号雪雁,真名雪莉盖尔.西格蒙德,是乌鸦会的资深成员,也是一位生物学上的天才科学家。维尔特.维尔尼斯觉醒前注射的药剂“生命之翼”,就是他母亲雪雁的发明产物。
阿尔瓦的科学天赋,很大程度上继承于他的母亲雪雁。甚至他对于科学研究的兴趣,以及在科学研究上的启蒙,都来自于他的母亲。他几乎称得上在他母亲的实验室里度过童年,他的母亲曾经手把手教他做实验。
然而,他的母亲自从异能觉醒后,一直深受异能的困扰。
这一点,也是阿尔瓦发明以及改进异能抑制剂的原动力。
在阿尔瓦关于母亲的记忆中一掠而过,宁峥青垂下了眼眸。
面瘫的科学家垂着眼,把玩起自己的手指:“因为无法接受丈夫变成怪物而远离的妻子,因为无法忍受异能觉醒后给自己带来的持续痛苦而自杀的可怜虫,还有被迫天天呆在水缸里的怪物,以及异能导致相貌变形以至于至今无法找到爱人的单身狗……”
“只有亲眼见过,只有近距离接触过,只有切肤之痛……”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哽咽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才能明白,才能真真切切地明白,异能觉醒,有的时候代表什么样的痛苦,什么样的无尽地狱……”
眼角的余光掠过笼中的维尔特.维尔尼斯,恩,反馈很好,那震撼的小眼神,啧啧。
能成为正义一方的人物,典型的共同点就是同理心强,能够切实体会到他人的痛苦,苦他人之苦,乐他人之乐,能够设身处地、通过他人的角度看待世界。
如果不知道对方的痛苦也就罢了,一旦知道真的有人这样痛苦,正义一方往往会不由自主地同情泛滥、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