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煌三人在客舱欢声笑语之时,外面隐约传来嘈杂的争吵声。
“外面好像在争吵?”段小月示意两人安静,果然听到男子的争辩声。
沈煌起身,两人紧随其后。“走,去看看。”
甲板之上,三名长衫纶巾的中年文士围着一位藏青衣衫的书生指指点点。周围众船客看向几人,不时发出嗤笑之声。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何处不对?你可敢说出来?”其中一名文士手持折扇,指着坐在甲板角落的青衫书生,脸上满是愤慨。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读书学文本为兴趣使然,做成买卖岂不可笑?”青衫书生不急不躁,语气间自带一份傲然。
“空有才华却不思报国安民,倘若天下人都如你这般,读书再多又有何益?”另外一名中年文士反驳。
“孟子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不知道三位属前者还是后者?”青衫书生又将怀中油纸伞抱紧几分。
“你.....”三人似乎被戳中痛处,脸色越发难看。
“他啥意思啊?我咋听不懂呢?”一位看客看身边几人都在笑,不由低声问道。
“书生嘲笑他们三个没本事还爱多管闲事。”旁边一人解释道。
经人这么一解释,许多看客这才理会其中妙处,不由大笑出声。
“好个书生,今日便让你好看。”手持折扇的文士索性也不装什么文人雅士了,当即便揪着青衫书生领口,挥拳便要打。
“哎哎,说不过别动手打人呀。”有看客不满三人举动出言制止。
“对啊,读书人不都是以理服人吗?”众看客议论声不断。
二人见群情激愤,也只得拉开手持折扇的同伴。
“哼,仗着人多欺负人。”小虫站在沈煌与段小月身边,小脸上满是不忿。
“你呀,少管闲事。”段小月手指弹小虫脑门,余光却在看向沈煌。
沈煌盯着青衫书生,看面容总觉似曾相识,只是却想不起何处见过。
甲板之上,随着三位中年文士悻悻离场,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夜色静谧,月挂山峦,不时传出野兽叫声。
船客大多回了客舱歇息,甲板有几名水手在四下张望。
突然,船体猛地一颤,似乎撞到什么东西一般。
水手警觉忙向水中看去,只见夜幕下水下如同幽暗深渊。仿佛多看一会儿便被把人吸进去。
水中两双巨大的红色灯笼眼在江中围着客船游荡。
“是大鱼,咱们撞到大鱼了。快去告诉东家。”年纪稍大水手立刻下了判断,年轻水手闻言一脸惊恐跑进船舱。
“快,快,”没过多久身材有些微胖一身锦衣绸缎的中年男子火急火燎跑了出来,身后两个水手抬着一大箩筐鱼虾。
“倒……快倒下去。”客船东家急得直跺脚。
水手也不敢怠慢,两人合力掀翻箩筐,鱼虾如下饺子般倒入水中。
“加速行驶。”年长水手见两双灯笼眼停下立刻大喊。
待客船走远,东家和众水手才长出一口气。
年长水手站在船尾仔细向水中观望,他做水手二十多年,没见过这么大灯笼眼,估计这条大鱼得有两三丈。
就在他转身想离开时,隐约看到不远处闪烁的红光,汗水瞬间打湿后心。“东家,大鱼又追来了。”